池朝卡在旁边的卫生间门框里。
陆戈侧过目光,和齐箐对视一眼。
池朝抬手捂住自己的半边脸,似乎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我…有点牙疼。”
他的智齿在半年后终于开始发力,不仅把前面那颗牙齿给挤歪了,自己还有往牙床外伸展的架势。
而使这场量变突发到质变的元凶,就是在菜市街上陆晨递过来的一颗西瓜子。
齐箐听知道后在客厅笑了足足半小时,顺便和全家重温了一下陆戈当年是怎么梨花带雨哭自己吐血了的。
池朝坐在沙发上听得津津有味,连牙疼都忘了。
陆戈拍了拍他的脑袋:“别憋着了,要笑就笑。”
池朝压根没憋着,他是想笑,但是牙疼得又笑不出来。
温水含了几杯了,努力漱口也无济于事。
陆向明给从书房端来一小杯白酒,继续让池朝含着。
陆晨惊讶地瞪大眼睛:“为什么要喝酒呀!”
“含着不喝,”陆戈解释道,“烈酒止痛的。”
“五十三度,”陆向明加重了语气,“烈得不能再烈了。”
正在做饭的齐箐汲着她的棉拖「噌噌噌」跑去了客厅:“小朝受不受得了啊你们爷俩别乱来。”
“他这不是疼吗?”陆向明手上一顿,“小朝喝过酒吗?”
池朝看着那一小杯白酒,缓慢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齐箐按下陆向明的手,“哪能给小孩喝这么烈的酒?”
“没事,”陆戈倒是不在意,“让他含着,又不喝。我朋友赶到医院还得半个小时呢,他坐着等着也是等着。”
“那就随便找家诊所拔了。”齐箐说。
陆戈把手一摊:“大过年的哪家开门?”
“含吧含吧,”老太太在一旁做出最后的决定,“看得我都疼了。”
于是池朝端过那一杯白酒,仰头灌下去了。
手臂一抬一瞬间得事,动作之豪爽看得陆晨都惊呆了。
“忍住!”齐箐直接把垃圾桶塞池朝怀里,紧张到整个人都开始绷着,“辣就对了!”
左边腮帮鼓出一小块肉来,池朝常年不变的五官在那一刻发生了夸张且怪异的扭曲。
陆戈死死抿着唇,在憋了两秒后「扑哧」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笑!”齐箐直接往自己儿子背上甩了一巴掌,“就你最不上道!”
“不行就吐了吧。”奶奶探着身子,表情看起来比池朝还痛苦。
“多含一会儿,”陆向明鼓励道,“茅台呢。”
池朝听后眼睛微睁,看着陆向明喉结一滚,腮帮直接瘪了下去。
围观着的一家五口:“!”
“你喝下去啦!?”齐箐直接就叫起来了。
“不是吧?”陆戈笑得更开心了。
池朝猛地躬下身,捧着垃圾桶剧烈的干咳了好几下,用力之猛就像是要把自己心肝脾肾全给吐出来似的。
整个口腔连带着嗓子就像过了遍火,烧得他感觉自己都哑了。
陆晨连忙端过桌上的水杯给他递过去,奶奶替池朝顺着后背,让他喝口水缓缓。
“还真喝下去了?”陆向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可怎么好?”
“以后咱家有人陪你喝酒了。”陆戈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你们爷俩可真行!”齐箐气道,“果然男人没一个有用的!”
大概几分钟后,陆戈手机上进了通信息告诉他们可以出发了。
池朝还在卫生间拿冷水搓脸,左边的腮帮似乎有点肿。
陆戈掰过他的脸,手指触摸下颚,还能察觉到些微高于体温的热。
“别是发烧了吧?”陆戈皱着眉,又去摸池朝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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