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纸箱里一塞,自己坐沙发上划开了屏幕。
是秦铄的来电。
“喂,老陆,”秦铄似乎正在啃苹果,嘴里含含糊糊的,“上次你交代的事我给你问了。”
陆戈花了两秒时间去想自己曾经交代给秦铄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都忘了,”秦铄话锋一转,质问道,“给我老婆宣传琴行了吗?!”
陆戈笑着「哎」了一声:“不用宣传,周末我就带小晨过去。”
“那还行,”秦铄收敛了语气,“我老婆这儿没什么兼职,但是我老婆去问了她朋友,有一个是做幼儿教育的,就开在琴行旁边的楼里,晚上五点到九点需要一个能教小学的家教。”
陆戈觉得这事儿挺好,池朝现在这成绩和体格,无论是教小孩还是管小孩,应该都不成问题。
“但是人家要十八岁参加过高考的。”秦铄又补充道;
陆戈撸了一把阳阳:“直接说怎么办吧。”
秦铄既然都跟他说了,那肯定是有戏的。
可能中途需要一点波折,或者还需要一点妥协。
“嗯…也不是不能去,”秦铄拖着声音,“就是工资折半,包顿晚饭。”
有关钱的事在陆戈这里都不算是事儿。
他自掏腰包把另一半工资补上,表面上看起来就是正常发放。
“你这哥当的,真没话说。”秦铄啧啧半天,还是感叹,“有点太好了。”
自己对池朝怎么样,陆戈心里比别人清楚。
但是这事儿不能细想,细想就出毛病。
“行了挂了。”陆戈觉得自己应该少跟秦铄说话。
“老陆,”秦铄明显不想结束对话,“你看高中群里了吗?十一有同学聚会,你去不去?”
“不去。”陆戈想都没想,回答地异常干脆。
“去呗,”秦铄劝道,“今年正好毕业十年,不少人都去。”
“不去,”陆戈还是那句话,“没必要。”
像是真玩得好的,逢年过节私下都会一起聚一聚。
剩下那些十年五年见不着一面的,真就没必要非去凑那个寒暄。
秦铄沉默片刻:“你也不用一直都这么抵触吧?”
“也不是抵触吧,”陆戈后仰着头靠在沙发上,“就觉得没什么必要。”
“扩展扩展社交圈,”秦铄说,“你记得以前咱班倒数那个吗?据说最近搞了个什么净水公司,还挺牛逼——”
“你要去见梁月枝吗?”陆戈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秦铄,你结了婚的。”
话筒那边静了几秒,随后传来了一声轻笑:“见又怎么样?我跟她已经没戏了。”
“徐栀知道吗?”陆戈问,“她不介意就行。”
“我最起码还敢去见,”秦铄答非所问,“你呢,就这样一直躲着?”
“我跟你不一样,”陆戈长舒一口气,“而且我也不是躲。”
“你不是躲是什么?”秦铄道,“只要许桃出现的地方你绝对远离,你就这么一辈子活在她阴影里吗?”
陆戈闭上眼睛,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那算个屁的阴影。”
“我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你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自己都清楚。”
“你遇着事情就会躲,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我爸一直都说你懂事。”
“你只会去想你觉得自己应该想的,那些「不该想的」你心里都知道,只不过一直催眠自己它们不存在罢了。”
陆戈静静地听着秦铄说完,思绪却偏离对方所说的事情本身,跳去了另一件事。
那些事情他都知道,从最最开始,他和池朝在家看的那场电影之后,他就知道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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