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朝一脸淡然,似乎已经开始习惯陆戈的一惊一乍。
他走到床头柜前蹲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温度计。
“量个体温。”池朝打开塑料盖子,捏着温度计的尾端在空中甩了甩。
“不用,”陆戈本能地有些抗拒,“我发不发热我自己知道。”
池朝没顺着对方的意思:“你现在就在发热。”
他给陆戈量体温主要是想看看发热得严不严重,如果超过三十八度,他今天就不准备去补习班了。
陆戈皱着眉,和池朝僵持片刻后一抬下巴:“出去。”
池朝按着床边站起身,似乎有些无语:“你别闹小情绪。”
“我闹…我闹小情绪?”陆戈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这么个略显幼稚的说法,“我让你出去我闹什么情绪了?”
“你生病反反复复的,不量体温就把药给吃了。”池朝说着就端起水杯,给陆戈冲了一杯退烧冲剂递到他的面前,“把药喝了。”
陆戈看着站在床边的池朝,心道真是日了狗了,这世道真变了,现在池朝才是他哥吧。
“放那儿,凉了我再喝。”陆戈说。
“开水冲的,冲开之后兑了凉水。”池朝没给他拖延的理由。
“我现在不想喝行吗?”陆戈直接开摆。
池朝停了会儿,把杯子放回原处:“哥。”
陆戈不久前刚掐死的青蛙全活了过来。
他气急败坏地端过水杯,仰头把冲剂一饮而尽。
“出去。”
喝完一扯被子,背对着池朝把自己砸回床上。
池朝也就端着杯子出去,没一会儿又端回来了。
“早饭坐好放在桌上,锅里有粥。”他把陆戈床头那些七零八碎的药盒收了收,整理好挨个放回抽屉里,“中午去阿姨那?还是在家吃。”
陆戈没理他,就跟睡着了似的。
“那就在家吃,”池朝自言自语道,“我会买菜回来的。”
床头小夜灯的亮度被调至最低,陆戈大半张脸闷在被子里,竖着耳朵听客厅里的动静。
直到防盗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陆戈跟上了发条似的,一掀被子坐起了身。
刚才冲了冲剂的杯子已经被刷干净,池朝甚至还贴心地给他倒了半杯温水。
陆戈嘴里发苦,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
下了床,餐桌上放着他喜欢的腌黄瓜。
厨房的白米粥盛在砂锅里,陆戈看那锅底的炭黑,又跑去阳台找炉子。
没有烧完的木炭被湿了水堆在铁桶里,池朝果然又把那小碳炉给重新启用了。
陆戈关上阳台的门,心里有点发堵。
客厅里,阳阳趴在爬猫架上冲着陆戈叫了一声。
陆戈的目光偏向那只三花小猫,抬手摸摸她的脑袋:“池朝今天几点起床的?”
阳阳十分受用的眯了眯眼睛,也听不懂他说的什么。
“他煮了多久的粥?”陆戈又拍拍她的脑袋。
阳阳叫了一声表示抗议,身子一歪用爪子去挠陆戈的指尖。
“小臭猫,该洗澡了。”
陆戈推了一把阳阳的下巴,折去卫生间洗漱后盛粥吃饭。
酸黄瓜被切成小片,酸辣爽脆十分开胃。
陆戈胃口大开,就着这一小碟黄瓜喝了两大碗白米粥。
胃里进了暖呼呼的食物,什么头晕脑胀的毛病都没了。
加上池朝这烦人精也不在屋里张口闭口就是「哥」,陆戈重新躺回床上,人都舒坦一截。
趁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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