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了,”陆戈乐得不行,“石头子像我还是破树杈像我?”
“神似你,”池朝把雪人往陆戈脸上比划了一下,“我能带回家里冰箱吗?”
“有毛病,”陆戈特别嫌弃地看了眼那个雪人,“端回去我妈得连着你一起往外扔。”
池朝叹了口气,把那个雪人端去了刚才那棵冬青树下面:“吃完饭我再给端回去。”
“早化了。”陆戈说。
“补一补还能看。”池朝搓了搓手。
进了电梯,陆戈随手捞过池朝的手臂,数数那只狗爪子上六七个冻疮。
“少玩雪,”他皱了皱眉,“那只手给我看看。”
池朝立刻把另一只手也递过去:“我这还好,不肿。”
“肿过吧?”陆戈握了握他微微发热的手指,狗崽子易发炎体质,有冻疮十有八九都会肿。
“还好,”池朝趁机扣住陆戈的掌心,“就一冬天的事。”
陆戈知道,池朝入伍这两年多没有吃闲饭,国家哪里有灾哪里有难,冲在第一线的都是他们。
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没问过,也知道就算问了池朝也不会说。
可怎么说也会心疼,虽然池朝在老家也受了不少罪,但自从到陆戈身边那都是好吃好穿供着,拔个牙都是抱着过去抱着回来的。
陆戈虽然很愤怒对方那两年的杳无音讯,但是一想到自己不好受的同时池朝指不定更惨,心里就稍微原谅了那么一些。
半年时间都还没到,陆戈觉得自己都已经不怎么能生的起池朝的气了。
“到了,哥。”
电梯到相应楼层,池朝用拇指挠挠陆戈的掌心,先一步把手松开。
不知道是不是在长辈面前的关系变了,池朝从回来之后就特别小心谨慎,和陆戈一桌子吃饭都十分刻意地保持半米距离。
虽然他俩之前好像也就没怎么亲密,估计这小崽子是受刺激受大发了。
陆戈想想觉得好笑,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门口多摆了一双篮球鞋,那款式像是池朝这个年纪穿的。
家里有客人?
一推门,果然。
池朝和裴寅一个屋里一个屋外,大眼瞪小眼。
两人似乎都有点无语。
“亲不亲切?”陆晨笑嘻嘻地站在旁边,“小哥,他刚才还说好久没见你特别想你呢。”
池朝抽了抽嘴角:“谢谢。”
他信了。
“一定要这样说吗?”裴寅笑得也挺勉强,“他不会高兴的。”
以前俩同桌凑一起,彼此看到对方的表情都挺难以言说的,不过旁边的陆戈倒是挺高兴:“你们聊。”
他去洗了洗手,看三个小孩凑阳台边上叽叽喳喳说着话,时不时还扭头偷瞄他。
齐箐凑过来问他怎么不过去,陆戈人都有点傻:“我过去干什么?”
“聊聊,”齐箐端着菜匾子,“你和小朝和好啦?”
“跟他们聊不如跟妈妈聊,”陆戈推着齐箐进了厨房,“你知道我们吵架啊?”
“我是你妈,不是傻子,”齐箐拧开水龙头把蔬菜洗了洗,“你至于么,跟一小孩生几个月的气?”
“我跟他讲道理,”陆戈帮忙把菜板放下来,“再说二十多的人了小什么小孩,当初一条信息没有,换谁都会生气。”
齐箐把水池里解冻了的五花肉捞上来,憋了憋,还是忍不住道:“当初也是我不让他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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