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从冰天雪地到春光灿烂,木文君一时适应不了,愣愣的任他轻薄了个够,脑子才重新转起来。也罢,只要他不生气了就好。再人家从前是医科高材生,按摩活血之类的自然专业。
木文君于是趴回去,任他发挥。
午后晴好,两人一坐一卧,气氛和谐。从当初航出国留学两人暂停同居生活算来,竟是好么长时间没有么亲近过了。
一时间从前那种安静的呆在对方身旁感受生活慢慢流淌的感觉又回来了,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只偶尔互相有一搭没一搭的上两句话……
想着这精明的家伙估计已经从Mongo那儿严刑拷打出了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瞒他也没有意思,木文君索性慢慢的把这段时间的事掐头去尾的跟一航汇报了一遍。
“这么说来……你甩了秦守?”
“算不上……只是我和他恐怕做不了恋人。”
“你打算跟他做朋友?”一航很是明显的冷哼声,“那老狐狸才不会满足于做朋友,只要不把他踹得远远的,他迟早会把你弄到手。”
“不是朋友,秦守,他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哼。”
木文君叹口气,并不是他态度暧昧。只是一生中你可能会遇到这么一个人,他不适合当朋友,也不是情人,不是长辈,也没有上司的感觉,你不知道该怎么定性他,但这个人绝对无比重要却是毋庸置疑的。
这毕竟不是菜市场买黄瓜,每堆都有明确的标价,生活中不是每个人都能被明确的按上一身份的……
“你无法理解,是因为你没遇到这么一个人。”
一航显然并不理解,但并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按着木文君亲了个痛快!然后轻声嘟囔着:“总之你现在是我的了,以后不许骑墙。”
秦守是不可能这样对他撒娇的,木文君却基本上对这招毫无抵抗力。一航从小就摸索出这条规律,不管多大了用起来都毫不含糊,丝毫不觉羞耻。
木文君苦笑一下,在心里觉得一航和秦守其实很像,都是精明霸道的两个人。一航更年轻,更极端,尤其是在对待自己的问题上,基本上是看得死紧。秦守则是习惯于不松不紧的环抱,他给他空间,他是大人,他懂得适可而止。
秦守会在他的底线上停步,木文君做缩头乌龟不想听到那句“我爱你”,他就可以一直不说。一航却会直接冲进他的底线,木文君逃避的时候,他会把他扔进浴缸里先做了再说。
木文君和秦守就像两个形状相似的成熟的圆球,互相吸引,彼此周旋,从不伤害。一航却是不同形状的尖刀,可以轻易破开圆球的外壳。然而圆球与圆球再亲近也只能相接,圆球与尖刀却可以激烈的相切。
木文君做人着实被动,连秦守也说过“不逼他就不会有结果”。事实也证明,秦守唯一逼迫他的那次也就成了两人关系切实有所进展的唯一切口。可是秦守终究还是“舍不得逼他”的,所以最后真正攻破碉堡的还是一航。
秦守和木文君都是成熟的大人,永远不会不管不顾。但一航可以。
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最后真的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往往不是那个跟你有最多牵绊最多共同点最谈得来的那一个。
“那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带小枫回国养伤,然后把他往好了教。”
以航轻笑,“你怕他再惹事?”
“我怕他有跟秦守一样进监狱。”
“没关系的……”一航轻声说。
“怎么会没关系?”木文君疑惑。
一航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停了手上的按摩动作,拉起木文君的手腕轻轻的端详抚摸着,“小君,你知道秦守是走了哪个高官的门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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