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宋常怀抓紧了莫惊蛰的手腕,想要将他从歧路上拉拽回来。
莫惊蛰无动于衷,他唇色因为久卧病榻变得极其苍白,声音再无第一次听见时那般洪亮:“哥哥,我已时日无多,我……快不行了。”
他艰难地吐出气声,连说话都费劲。
宋常怀焦急道:“我找神医来为你诊治,哥哥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我等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莫惊蛰转过头,笑容浅淡,“等报完仇,我马上就能见到爹爹了。”
他祈求地看向宋常怀,一如他每一次求宋常怀时那般。
宋常怀眼泪决堤,眼前的小孩从初见时就被万般宠爱,他不知道一向怕疼的小孩是怎么忍受这种痛苦的,可说到去见爹爹的时候,他眼里的亮光刺得宋常怀双目灼痛。
“求你了,哥哥。”像是回光返照,这次的哥哥喊得异常清脆,像是从前每一次附在他耳边的低喊。
宋常怀最受不了莫惊蛰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求他,因为每一次,他都会答应莫惊蛰的请求。他甚至比莫惊春还要溺爱这个小孩。
宋常怀紧紧抱了下小孩,终是松开了抓着小孩的手。转身前,他的衣袖反被小孩抓住。
莫惊蛰轻声道:“哥哥,可以帮我转告给大哥一句话吗?”
“你说。”宋常怀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
“对不起,有我这样的弟弟,我想再任性一回,求你别再生我的气了。”
他话音落下,同时也松开了抓着宋常怀衣袖的手。
宋常怀的眼睛被泪水充斥,走出山洞的时候,踉跄着差点摔倒。
……
这一幕本该结束的,在场的工作人员纷纷捂着嘴,一个个泪流成河,哭倒成片。
陈导是唯二一脸平静的人,仔细看,他的眼眶其实也已经发红了,他没有喊停,就是在示意山洞内剩下的两个人继续演。
山洞内狭小,不能像平地上可以站很多人,陈导只留了几个人在里面拍摄,郁延是破例被放进来的,进来后他便安安静静站在陈导身后,他是除了陈导,剩下那一个平静的人。
郁延很久才眨动一次眼睛,直到眼睛泛酸,也依然认真地看着监视器上朝雾的侧颜。
陈导特意将摄像头对准了朝雾被毁容的左脸,从刚才到现在,陈导未曾给过朝雾完好的右半边脸一秒钟的镜头,这是莫惊蛰悲凉的后半生,如同溃烂了的面颊,再无完好的可能。
郁延心脏揪紧,他情绪很少出现大起大伏,仅有的几次都是因为朝雾。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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