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山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什么修者这么厉害啊?这都成神了吧师父,不可能的。”
万知闲:“……夸张你懂不懂?闭嘴!”
被江北山一打岔,肃穆的气氛减了一半,云箬也就没来得及去思索万知闲评价她天赋高的话,晚上想起来,有点小骄傲,但是闲云宗一个小宗门,万知闲见过的厉害人物大概也不算多,她的前三水分还是很大的。
云箬想象了一下:“如果到了那个境界,应该能过的很轻松吧。”
“轻松?”万知闲没想到云箬的回答这么另类。
“对啊。”云箬认真道,“世间万物我都能予取予用,那我就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早上去看海下午就去登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轻描淡写就能把麻烦事解决了,然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这回答,十分朴实,且装逼。
万知闲心情有些复杂。
他和云箬相处了这么久,看人不会错,这小丫头绝对是受过委屈的,性格很好却难与人亲近,温吞里可见疏离,通常这样的人有了能力后想的都是出人头地啊一鸣惊人啊有仇报仇啊之类的,她的心境却平静得很,想的都是好吃好玩的事,甚至初心不改,想要用自己的能力保护他人。
多少初登修者一途的人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一旦真正获得了力量就不一样了。
大部分站在山巅高不胜寒的人,俯视众生如蝼蚁,早就不记得自己最初的模样了。
自保和欺人也不过一念之隔。
“如若遇到险情,一边是普通人,一边是如你一样的修者,他们都受了伤无力自保,你只有能力救一人,你救谁?”万知闲换了问题。
怎么还给她上电车难题了?
云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老老实实说到:“我不知道。”
“选不出来?”万知闲问。
“选不出来。”云箬说。
“既不知道如何选,那就记住你现在的心境,也记得我今天问过你的这些话。”半响后,万知闲淡声道。
“你不会觉得我犹豫不决,不能决断吗?”云箬问。
“有时候犹豫并不是坏事。”万知闲说,“将来若面对相同抉择,我却希望你能如今天这般无法决断。”
云箬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也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突然跟自己说这些话,但认真地点了点头。
万知闲问完了话,走到空地中的阵眼处将阵法散去,示意其他人都过去,再次看向云箬:“这三个月我也差不多摸清你的情况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教你。”
说完万知闲才反应过来,咳嗽了一声面不改色地改口:“今天是你最后一次跟着北山听课……你们几个笑什么笑?认真点。”
“是,师父。”其他几个异口同声回答。
“阿望过来。”万知闲对林望招招手,“其他人站开些。”
云箬退开,万知闲“啧”一声:“你退什么,过来。”
“你俩比一场,不许用灵器。”万知闲对她和林望说。
“我和云箬打?”林望指指自己。
“谁让你打她了?”万知闲手中树枝抽了林望一记,“比试,谁能先碰到对方,谁赢。”
“得嘞。”林望摩拳擦掌,“先说好啊,输了别哭鼻子。”
“你也是。”云箬回敬他。
之前教习的时候云箬只和江北山比试过,万知闲不准江北山开灵脉,两人是纯比试剑招,学的又都是基础式,所以能打各你来我回,云箬这还是第一次和江北山以外的人比试,对方还是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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