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门,他要绞进这一方混局,大概也只是——人道——
还有——
他爱上了这片土地的王——
暗暗的叹口气,对于没有战斗经验,也根本对局势不明的自己来说,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了,至少他的存在对于群龙无首的贺北营来说无疑提供了一个定心丸,主帅做主中军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可以稳定军心,但对于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是不够的——
所以,他给了他们希望,无论他们基于什么对自己报有信心,但如果一开始就是个无生的死局的话,还有什么战力可言?
不要对他说什么狼牙山五壮士什么的,至少他们应该拥有他们战斗的价值,而不是白白送死,单方面的屠杀太过可怕,那是逃不掉的黑暗的吞噬,正如断绝的希望……
“掉空大营,让士兵隐藏起来”
“什么?那不是白白把贺北营拱手相让吗?”
“一坐死气沉沉的空城——你猜他们会不会进来?”言默语气沉稳的说道,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那百分之五十的机率是多么的渺茫,可现在——别无他法,至少比白白送死的好。
“什么意思?”赵名绅很白痴的问道
“我知道你一定会进去”言默说的绝对是肯定句,顺便奉送白眼两枚。
这下本就木讷的赵大副帅更是云里雾里云深不知处了。
“妙,妙,如果这次领兵的是拓拔石就更是妙了……”众人顿时眼冒精光,当然除了某只实心的赵姓木头,补充一句,纯种榆木,童叟无欺……
“可是……”那老将军沉吟的捋捋白多黑少的大长胡子,拖出几字单音。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本来就是一半机会,我等尽人士听天命就好,只要撑到援军,一切都好说”
“没错,此时也别无他法了,就看能不能拖住蛮狄了”
“……记住时间就是一切,拖的越长我们脱险的可能就越大……”言默拢了笼身上的薄被,夜凉了——
“希望南将军能尽快赶回来——”玉门绝对不能丢,老将军咬牙。
“至于安排,就拜托众位将军了,言默自知领军打仗的经验浅薄的可以,谨慎小心更是不及,所以还请众位将军多多费力,言默可以提供的也只是几个纸上谈兵的馊注意而已,那么一切就拜托了”
“啊!冀王这是作什么?”众人惶恐,除了高高在上的王,还有谁有资格有能力让这个持有华胥的王爷低头?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
“末将等,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大王、冀王知遇之恩。”刷刷刷,跪了一地,士气激昂。
甚至热泪盈眶,语不成声。
言默无法理解这个简单的拜托礼节为何会造成这种结果,就像他不理解为这个时代所谓的忠君一样,君权神化的时代,战火烽烟,等级森严的时代,人们的思想也许在现代人眼里是那么的可笑,但所谓忠诚又有谁能比得过这个时代从生命中束缚的忠骨呢?
罢罢罢,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宝马雕车,写意风流,他言默又何妨潇洒这一回?
记得以前常与好友同学聚在一起,大谈特谈,沙场卧醉的洒脱,饮马郊河的辽阔,大漠孤烟的悲壮,长河落日的萧索。
边塞一直是那个时代的自己向往的地方,因为自由的雄鹰飞翔在那样的地方,因为那里是热血男儿,历代用鲜血谱成的的诗歌,更因为那里早已有了特殊的意义,成了特殊的代表,而那所代表的事物便是——单纯的近乎神化的热血丹心。
不是杀人如麻,不是诡诈狡辩,不是阴谋暴虐,单纯的只是想保卫自己的国家,保卫自己的妻子,保卫自己身后千千万万的生命,千千万万的家——
身既死矣,归葬山阳。山何巍巍,天何苍苍。山有木兮国有殇。魂兮归来,以瞻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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