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的白雾弥漫上来,遮挡了视线。宋回涯端着杯子,吹了口气,将清溪道长?的话?转达给梁洗。
梁洗听得跃跃欲试,抱起自己的大刀,在怀里抚摸,说:“去北章?打?仗吗?”
“你哪适合这个?!”严鹤仪当场激动得喊破了嗓子。
他?接过宋回涯递来的水,灌了一口,压低声音道:“你伤还没好?,连着喝了几个月的软骨散,血里都还是药劲吧?别?说杀敌了,刀你都抡不圆!何况打?仗哪是那么轻易的事?千万人合围之下,你再高强的武艺也?不过是洪流中的一点水花,尤其你这人打?起架来脑子发热,只顾横冲直撞,能听得进他?人的指示?别?与宋回涯他?们走散出三里地了,还不知道回头找一找战友。”
严鹤仪说了一堆,见梁洗虽一脸认真,可眼?神很?是空洞,意识早跑九霄云外?去了,憋着怒火问:“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梁洗横过刀身?扛在肩上,不假思索地总结道,“你在骂我蠢吧?”
严鹤仪:“……”
他?咬紧牙关,闭上眼?睛,几个沉沉的呼吸之后,放弃挣扎,露出个包容万物的柔和的笑?容,改口道:“算了,去吧,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梁洗满意点头,朝宋回涯使了个眼?神,大意是他?徒弟是个成精的鸟鹊,叽叽喳喳地吵闹不过是种本能,多多见谅。
严鹤仪径直走到墙边,从柜子里摸出三炷香,齐齐插到上方摆着的一个香炉上。
宋回涯乐了。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严鹤仪敬的香大伙儿都能享用一次。
她幸灾乐祸地道:“这就?拜上了?梁洗,怎么没话?说?”
严鹤仪阴阳怪气地说:“不远了,阎王亲生的都抵不过她亲近。我早些替她拜拜,什么时候下去了也?不至于让她没有钱花。”
梁洗全不当回事,反振振有词地支持道:“有道理。古人不都说要积阴德吗?”
严鹤仪气得够呛,恨不能揪着她耳朵到桌前认罪,朝边上“呸”了两口,骂道:“说什么冒犯的话??我是在拜严家的祖师爷!你住嘴!”
宋回涯想起件事,给梁洗展示了下自己的长?剑,说:“它裂了。”
梁洗用手摸了摸,给出评价:“还能用。”
宋回涯附和:“我也?觉得,先用着吧。”
严鹤仪:“……”是不是当家做主的人都得这么抠?
梁洗单手托着下巴,不由开始畅想起来:“能分个将军给我做吗?”
宋回涯笑?道:“怎么?大侠已满足不了你了?”
严鹤仪一点不意外?她的野心,指着床怼了一句:“你现在躺下,睡到天黑,别?梦游着就?跟他?们走了。”
梁洗哼了一声。
夜幕在梁洗的念叨声匆匆而至。
宋回涯刚写好?信,墙外?便传来石子叩击的轻响。
宋回涯知道是人来了,用剑挑开窗子,跳了下去。
隔壁梁洗单手提着徒弟的衣领,不顾对方手脚并用的拒绝,跟着飞身?而下。
严鹤仪落地后捂着心口,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哦!”清溪道长?还助纣为虐地赞扬道,“梁小友好?身?手!”
梁洗当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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