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偏头无悲无喜地瞥过来一眼,她便知道,这位九五之尊动怒了。“朕已立小五为太子。”
皇帝冷声说道:“你当称他为太子殿下。”
敏妃脸色煞白。
“行了,你回去吧。”皇帝不耐地摆手:“三皇子那边,继续禁足面壁,其他人不得再为他求情。”
“你也是,二十多的人了,还叫他孩子,以后不许再这么叫了。”
“免得他当真,还把自己当孩子。”
敏妃被他接二连三的补刀刺得喉咙发堵,最后只能不甘地低眉:“是。”
走出宫殿,她攥紧手中的帕子:二十多岁,岂非正好继承皇位?
凭什么是常静宵?就因为他是皇后所出?可他才十三岁,能做得了什么?哪里比得上她的宇儿。
敏妃深吸一口气,怎么都想不到,皇帝竟会因为一个称呼,就和自己发怒。
凭什么他叫常静宵就是一口一个小五,叫静宇,就成了三皇子?
敏妃越想越不甘心,心中躁郁难耐,在丫鬟的搀扶下加快了步伐。
——若是她停留得久一些,可能还会更气。
因为送走她之后,皇帝便问起了五皇子,即常静宵的状态。
前段时间,这对兄弟不知为何打起了雪仗,五皇子体弱,当夜就卧病在场,连着两日才退烧。
皇帝惊怒,罚了三皇子两个月禁闭。
如今才不到七日呢,敏妃就忍不住来求情了——程棋已然嘱咐完宫外的工作,回到了皇帝身边。
他心中鄙夷地腹诽着敏妃,一派恭敬道:“回皇上,太子殿下病还未好,如今遵太医嘱,还在卧病休养。”
皇帝点头:“朕去看看他。”
太监喊着摆驾,车轮压过宫中道路上薄薄一层积雪。
抵达太子寝宫外,皇帝制止住太监的喊声,径直往卧房内走去,不时响起的几道咳声也愈发明显。
屋里燃着碳,地毯铺了厚厚一层,并不冷。
皇帝看清屋内的景象,却皱起眉头:
太子靠坐在床榻边,膝上放着一本书。
他面上看不到一丝血色,连嘴唇都是苍白的,一双眼却目不转睛沉浸在书中。
这哪里像是谨遵医嘱的样子?
卧房内的丫鬟太监都心惊胆战地看着皇帝,又看看床上的太子,不知该不该提醒自家主子。
“咳!咳!”皇帝重咳两声。
太子翻书页的动作一顿,僵硬地扭过头,将书放被窝内侧一放:“父皇……”
他笑着试图岔开皇帝的注意力:“您怎么来了?我还病着,别过给您。”
“你还知道自己病着?”皇帝瞪他,示意丫鬟端来圆凳,坐在了床边。
太子往后缩了缩:“父皇,您别靠我这么近。”
“咳咳……”他一急,又咳嗽起来,皇帝给他顺了顺背,他才接着道:“珠儿已经被我传了风寒了,您……”
“朕有龙气护体。”皇帝一本正经:“不怕这个。”
太子呆了呆:“父皇,您不是说,让儿臣不要信道家那一套吗?”
皇帝点点头:“好的信,坏的不信。”
太子:“……”
父子俩沉默片刻,皇帝一派自然地,随意扯了个话题。
对着其他人,老皇帝总是威严的、杠意十足的。
他仿佛把所有的父爱都倾注到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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