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不是巧了吗。
难怪当时皇帝问话,常怀安卡了半天。
他甚至并不只是故意来迟,而是事先知道,今夜会有人行刺,才提前偷偷离宴,只是被墨香撞到了。
燕晨朝墨香赞许一笑:“还要多亏了你。”
墨香脸色微红,想说不用。
燕晨已提醒起燕灵川:“长姐,温家那位姑娘,你往后还是与她离远一些。”
“你们撞的那人,常统领,正是之前偷云锦的顺远世子,常怀安啊。”
——之前抓到人,全都是王吉在处理,燕灵川还真没见过偷云锦的人,长什么样子。
听他这么一说,燕灵川讶异地微微瞪大了眼睛:
常怀安偷云锦,而他偏偏又与温罗青相识。
不怪她多想,她对温罗青虽多有欣赏,但对方确实经常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
墨香反应更快:“小姐你看,我就说温小姐当日抢着要拿棉布,是故意的,您还不信。”
燕晨挑眉:“抢着要拿棉布?”
墨香点点头:“就是今早进贡的棉布,那棉布,分明是咱们家织造出来的!温小姐不过是出了个改良纺织机的点子。”
墨香撇撇嘴:“一会儿要这样改,一会儿要那样改,小姐请了几位工匠,和作坊里的纺织工一起试了好久,才试出来。”
“她还当做是自己的功劳呢!”
“也就是小姐心善,愿意让她与我们一同进贡。”
墨香眼睛一转,笑嘻嘻道:“结果,小姐得了皇上的赏赐,往后可是实打实的皇商!温小姐,好似什么都没捞着吧?”
燕晨噗嗤一笑。
燕灵川和墨香都停顿片刻,诧异地看向他:原来公子/养弟,也会因听见别人倒霉而发笑。
燕晨:平时确实不会,除非忍不住。
他收敛笑意,温和道:“方才想起一些高兴的事,你们说到哪儿了?”
两人将信将疑,终究还是对他的盲目信任,胜过了一切。
于是墨香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燕灵川嘴角上翘,嗔她一眼:“瞧你说得这么难听。”
“她是她,我是我,我可不是专程来捞皇上赏赐的。”
“是是是,小姐是来看望公子的,进贡只是顺便。”墨香机灵道:“反正瞧见温小姐没有好果子吃,墨香就高兴了。”
燕灵川可没忘记献布时,皇帝说的话,包括方才她得的那些赏赐。
她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幸亏来看你家公子。”
“否则我都不知道,他平日里弱不禁风,遇险时,竟能激发出如此大的勇气,府中既无熊心豹子胆可吃,想来他在京都的日子过得不错,你我也能放心回崇明了……”
燕晨:“……”
燕晨默默承受来自长姐的慰问时。
温罗青也终于走出宫外。
皇宫之大不必说,外面还有高门大院,温罗青七拐八拐寻到平民街时,已是深夜。
她准备找一家客栈先住着。
方才和常怀安起了些肢体冲突,温罗青听里面的动静,直觉常怀安不对劲,又看到一大批侍卫,吓得魂飞魄散。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早知道,应该站在原地等燕灵川。她对她一直都很不错,肯定不会丢下她不管。
温罗青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脚后跟和膝盖也都不时传来刺痛,心中后悔不已。
终于,她看到前方街道拐角处,有一些微弱的亮光。
是客栈门前的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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