瘤。”
“卧榻之侧,只剩一位年迈的安武王。”
“先帝于马背上打江山,威震四方,边疆寇贼不敢来犯。”
燕晨再次问道:“内无忧,外无患。殿下,你又有何好担忧的呢?”
“呃……”小太子张了张嘴。
他想说,自己没有信心治理好这个国家。
但触及到燕太师始终平静地笑望着自己的表情,他将这些话都憋了回去:
先帝开疆拓土,父皇守成有功。
而他有幸得此明师,当比他们做得更好才是。
“孤明白了。”小太子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起来。
他展颜一笑,同样站起身,朝燕晨行了一礼:“学生,多谢老师教诲!”
燕晨微微点头,拿起放在桌前的书卷:“方才你走神许久,今日这半篇经义,回去誊抄两遍。”
太子:“……”
方才还觉得,燕太师虽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对朝中局势,其实心里门清。
想来以后,也不是不能进官场,为他打两份工效力的。
如今一看,还是别了。
连太子,他都能翻脸不认人,说罚写就罚写……
说明,燕太师对他,是真正当自家学生看啊!
燕晨刚讲了两句,放下书卷。
便见小太子坐回位置上,也不知又脑补了什么,朝他露出一个傻笑。
燕晨便也回他一笑。
罚抄还这么高兴,看来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嘛。
老皇帝已经行将朽木,最多还能撑个半年。想来这半年时间,也足够他做好心理准备了。
授受大典很快举行。
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小太子于大典上鸣鞭三声,宣布即位。
燕晨的地位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从太师变成了帝师。
新帝登基后,不等文武百官适应,便是一连串的大动作:
为晋州、江右等地百姓减税,提升工部官员俸禄、地位,增设职能不同的农官、完善劝农官体系……
夹在一堆利国利民的政令中间,有一条旨令格外显眼:
七八月各地棉花成熟,需要采摘。
因人手不够,新帝下令裁军,命一部分边疆战士解甲归田,帮助完成棉花的采收工作。
同时,增加直属驻各边疆军队官员,负责指导、监督士兵们进行日常训练,以强兵力。
这一刀,很明显是朝安武王扎的。
可怜安武王,忐忑地等了这么久,本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却没想到,新帝在这里等着他呢。
之前也是这样。
眼看三皇子倒了,他机会大着。
结果转头,老皇帝——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二话不说,就力排众议把皇位传给了太子。
安武王哪里能任人宰割?
他当场就发起了抗议。
结果新帝看着年幼,却是个厚脸皮。
他直接耍赖,一会儿说:“养的兵太多了,发不起军饷,你们谁反对,谁给朕付军饷?”
一会儿又说:“棉花收不完,今年过冬的棉衣若是不足,哪里有闹了冻灾,你们谁反对,就谁负责?”
角度好不刁钻。
原本还有跟着安武王一起,唱反调的臣子,这会儿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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