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见邢舟扬的话,他也忍不住微微皱起眉,看着邢舟扬的背影。
当邢舟扬主动找他坦白时,孙一丹还十分欣赏这个手下。
之前在酒店,邢舟扬跟前台小姐说「他是杀人犯」时,他也清楚,这个手下不是多嘴,而是在和他自己强调这件事。
所以,他没有过多责备他。
但现在,孙一丹认为,这个不到三十岁的手下,还是太年轻了些。
年轻,所以才会还有这种幼稚的心理,试图和一个罪犯,扯亲情,扯关系,试图劝其收手,劝其回头。
这怎么可能?
感知到身后上司、队友们的目光,邢舟扬紧握起拳头。
他是真的希望,燕晨能够就此收手。
也许是爱屋及乌,也许是健康者对患病者的同情,也许是其他的某种感情……
邢舟扬同样恨着那些人。
但法律的意义,身份的意义,死者的心愿,生者的责任……让邢舟扬理智地将那些情绪都压制了下来。
收手吧……他目光直直盯着燕晨,以期望得到对方的答应。
“蠢货。”一片沉默中,坐在车上的青年嗤了一声。
“把门关上。”燕晨收敛所有情绪,冷漠道:“再废话,我就立刻开木仓。”
邢舟扬抬手握住了汽车门框:“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燕晨的目光越过这个倔驴一样的姐夫,扫向后方几人:
“但如果再有人靠近一步,动一下,我会让你们一起后悔。”
——这些人妄图借他和邢舟扬对话的时机,声东击西,从他身后靠近。
未免太过明目张胆,他又不是瞎子。
见被发现了,几名警员纷纷举起双手,站在原地,表示自己没有攻击意向,以安抚这个观察过于细致的罪犯。
“很好……不要在我面前耍这些小把戏。我说过的,只要你们不动手,我也不会对他动手。”燕晨示意他们后退。
“可你是个杀人犯。”邢舟扬突然道:“杀人犯的话,没有可信度。”
“我们怎么确定,你不会一离开就杀人夺车?”
这不是,这不是诅咒他吗!司机浑身发软无力,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他哀求地转动眼珠子,看向邢舟扬……如果不是不敢,司机恨不得当场跪地抱着邢舟扬的大腿,给他磕个响头,求求他别再说了。
让他载着车上这个赶紧走吧!
然而对峙中的两人,显然没有多余的目光分给他。
燕晨盯着邢舟扬打量片刻,轻易看透了他突然转变的目的:
“你想代替他,当我的人质?”
可以啊!司机双眼一亮,便听身后的人接着道:“很可惜,这种浅显的激将法对我没用。”
司机:“……”
燕晨平静陈述道:“我不需要你们的信任,明白吗?如果你想验证什么,大可以现在就付出行动。”
“把门关上。”燕晨冷声警告:“不要让我说第四次。”
——双方僵持的时间里,救护车已经赶到。
如果再来一批警力支援,燕晨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邢舟扬沉默地捏紧车门,手背上青筋暴起。
倘若不是力气不够大,他恐怕要把车门捏变形。
“舟扬。”孙一丹立在不远处,下令道:“让他走吧。”
“是,队长。”邢舟扬用失望的眼神看着燕晨。
他嘴唇嚅动了两下,最后低声留下一句不知是威胁,还是警告,亦或者是请求的话:
“别对无辜者动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