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的气氛逐渐消散,谢寄天生带笑,容易叫人觉得亲切好脾气,正经起来却总带着掌控一切的气势。
他和谢寄是平等的队友,特地控制收敛气场,语调不带压迫感,却也不容逃避。
“你说你不组队,又说想要离开祭坛需要组满五人队。
“可我记得,你是想要离开的祭坛的。
“我也一样。如果真的需要五个人才能离开祭坛,那我们将来很可能会有新的队友,我想知道你的态度。
“你是不愿和人产生交际所以不愿组队,还是因为发生过什么事,所以抗拒组队?”
江霁初略长的黑发被擦到半干,额发乖顺垂在眉下,在眼睫处投下一小片隐影。
刚刚因为短信生出的不悦尽数褪去,他安静听着谢寄的提问,放在膝上的指节无意识地动了下。
他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
谢寄是标准的帅哥,男女老少都会喜欢的那种,尤其是在室内灯光充足,又离得这么近的情况下,谁都得说一句赏心悦目。
不是居高临下的逼问,也不是仗着年长对他的俯视,谢寄只专注地看着他,唇边翘起的两分弧度缓去周身气势,把他当做要好好沟通的队友。
在很久以前,也有人这么看过他。
后来那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而他满手是血,他的血,那个人的,很多人的。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会害怕。
江霁初摸到随身携带的腕表,冰冷的触感令他很快回神。
他轻声道:“因为背叛。”
谢寄:“被你的队友?”
江霁初抽离情绪,尽量客观地描述:“我们与离开原本只有一步之遥,但我们中间有人胆怯懦弱,为一己私利在关键时刻背叛,整支队伍损失惨重,五个人,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谢寄了然。
因为队友的背叛,江霁初闯关失败,一朝从黎明前夕跌回黑夜起始,这才和他在新手关撞见。
他唤出生死簿,摆在二人中间的桌上。
“我们共用生死簿,只要其中一个死掉,剩下的不但能获得自由,还能赚到积分。
“换句话说,我们是队友,也是对方最需要提防的人。
“但是江霁初,我向你保证,除非你要置我于死地,我不会对你动手。
“我相信,你也不会。
“我们拥有同一个目标,如果要凑够五个人才能离开的传言为真,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未来会有新队友的可能,我会尽我所能保证新队友值得信任。”
江霁初沉默了会儿:“你为什么相信我不会?”
谢寄反问道:“你会吗?”
江霁初:“……”
江霁初:“我不会。”
唇齿间弥漫着腥甜的幻觉,他眼前是一片朦胧猩红,无数个日夜在脑海中交替,最后定格于某个上锁的柜门前。
江霁初在心中对自己起誓。
永远不会。
·
第二天清晨。
洗漱过后,谢寄和江霁初一起去食堂吃早饭,虽然和往常没不同,但谢寄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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