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问题就出在其技术水平上。
人家想要安宁,你非得当场把人家吹到永世不得超生, 可不得跟你急。
谢寄往江霁初那边坐了坐, 把破破烂烂的唢呐拿回手中:“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他把玩着从管乐器退化的秃管,随口问道:“累不累?”
江霁初:“不累。”
谢寄:“好不好玩?”
江霁初:“还行。”
谢寄:“现实世界中,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
谢寄知道自己音乐细胞欠缺,但并没觉得有多难听,可能他在这方面对自己的认知和普世认知有所不同。
他承认他没想到自己“威力”那么大, 而尸体群竟还保留着普世审美。
可除非江霁初早就知道他的水平, 不然不该在他吹之前就试图阻止。
江霁初那只七位数的腕表是限量款, 有钱都未必拿得到,家世谈吐举止, 江霁初的家世不会差。
但谢寄晚上独自在宿舍时将认识的人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怎么都想不到有这么一号人。
他不认识江霁初。
两张停尸床之间隔有的缝隙只有巴掌宽, 隔着这道缝隙,谢寄静静地望着江霁初。
青年尚未完全长开,细节处还残余零星的青涩, 与精致的五官共同形成一种惊艳的美,而谢寄只望着江霁初的眼睛, 想望到那汪幽潭的最深处, 不肯错过任何一丝波澜。
江霁初并没有惯性回答谢寄夹杂在闲聊间的发问, 答案生生停在舌尖, 在微乎其微的颤动中又缩了回去。
破开大洞的天花板露出内里,空旷幽暗的空间中各种线路错综复杂,犹如一幅没有边际的人造天幕。
背后是烧得黑漆漆的大排储物柜,身前是数十具尸体垫脚扑火,二人却陷在无声的沉默中,再看不见任何外物。
这场沉默只持续了几个瞬息。
或者说,本就不该沉默。
江霁初:“不认识。”
谢寄:“在事情发生前,没人能确定唢呐会有怎样的后果,你不是保守的性格,为什么在我要吹之前就说,‘不行’?”
江霁初换了个姿势,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秃管上:“我听说过关于你的传闻。”
谢寄:“什么传闻。”
江霁初:“大概是一听到你弹琴,你还不会走路的弟弟直接学会跑了。”
谢寄:“……”
?
谢寄面上带笑,手背跳起一根青筋:“谁说的?”
江霁初不掩戏谑:“重要吗。”
是有这么件事,但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谢寄:“难道你是我哪个朋友的好兄弟?说出来咱们拉进拉进关系。”
江霁初避开话题:“谢总,人无完人,你已经很优秀了。”说罢施施然跳下停尸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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