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食堂附近的尸体后,谢寄告别四个人,打算回宿舍看看江霁初。
房间内灯是开着的, 江霁初早早收拾干净,躺在被窝闭着眼睡觉。
谢寄正思考是待在宿舍, 还是去外面帮忙好加快离开的速度, 却听见江霁初沙哑的嗓音。
江霁初在喊冷。
谢寄快步走到床边, 江霁初脸上的血液已经擦干净, 头发也洗过吹干,正微微有些蓬松,就是两颊红得厉害,嘴唇也泛干破皮。
他伸手探了一下江霁初的体温。
高烧。
虽然撑到这关结束,在祭坛主城能快速恢复伤势,但别再烧出个好歹,把脑子给烧傻了。
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理念,外加江霁初是替自己抗的刀,谢寄翻出退烧药给江霁初喂了粒,又去旁边宿舍抱了床厚被子给江霁初盖好。
他任劳任怨地用酒精替江霁初降温,还找出一次性纸杯,用棉签蘸湿后涂抹在江霁初的嘴唇上。
在他忙完一切,给江霁初掖被角时,江霁初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江霁初:“哥……”
这是烧糊涂了。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容易想到最亲近的人。
谢寄刚要在心中感慨江霁初和其兄长的感情,就听江霁初又含糊道:“哥……你不能杀我……”
谢寄:“?”
江霁初持续胡言乱语,而且越来越严重,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不安,在被窝里折腾不停。
“哥……我好想你。”
都要杀你了你还好想他?!
谢寄一时被江霁初复杂的兄弟关系搞懵。
趁人病听人秘密实非君子所为,但江霁初烧这么厉害,他又不能离开。
在纠结间,他听到江霁初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谢寄,快走!”
“哥!”
“我没有哥哥了……”
“你凭什么!”
“谢寄,躲开!”
“你不能杀我……”
谢寄听着江霁初的胡言乱语,默默用酒精替其降温,一直忙活到快后半夜,随着体温的回落,江霁初也逐渐平静,只依旧睡得不安宁。
他叹了口气,任由江霁初再次抓住自己的手腕。
由于昨晚没有睡好,今天又累了一天,就着趴在床边的姿势也慢慢睡了过去。
·
江霁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在一个又一个梦境中循环往复,大多不是什么好梦,以至于睁开眼后看到趴在床边被自己拉着手腕的谢寄时,还以为终于在梦魇中得到一隅落脚之地,下意识重新闭上眼。
可他浑身发虚,喉咙干哑,尤其是后背疼得厉害。
他试着动了动,伤口被牵扯令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谢寄惊醒,揉着眼道:“你醒了?”
江霁初终于回神,赶忙松开谢寄。
他看着谢寄手腕上被他握出的痕迹,哑声道:“谢谢……抱歉。”
谢寄被江霁初一醒来又道谢又道歉逗笑,他甩了甩酸胀的胳膊,用另一只手去探江霁初体温。
还好,恢复正常了。
年轻人身体素质就是好。
谢寄:“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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