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存双手紧抓着把镰刀,浑身都在抖:“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谢寄笑了笑,猛地一脚蹬在陈存胸口,直将人踹到几米外的一棵树上。
陈存老胳膊老腿,当即便吐出一口鲜血,躺在地上咳个不停。
几个村民忙把人给扶正,又纷纷举着武器直对谢寄。
夜幕逐渐下沉,谢寄反手握着棍子,缓步朝陈存走去。
风将他身后激烈热闹的打斗送到耳边,而他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眼神沉静,步履从容。
几个村民如临大敌,大声叫嚣着“别过来”之类的话。
谢寄在距离陈存两米处停住,他微仰起下巴,语气里听不出情绪:“这一脚,是替我们队里的艺术家踹的。”
一般这种话后面都会接第二脚、第三脚,可谢寄只说了一句就停住,目光移到陈存身后的树上,目含悲悯。
陈存在陈家村活了一辈子,还从没挨过打。
见谢寄迟迟没有动静,惊恐过后,那点子被惯出来的优越感又冒出头。
他看向招待所方向,那边打得正火热。
有对长相绝佳的男女在村民间穿梭,下手又准又狠,不曾有一丝犹豫。
可偏偏招待所还有几个不能打的累赘,为了保护累赘,那对男女还得时不时回头帮忙。
这两个人得保护好些个累赘,可他们人数却有大几十,所有人都已经从招待所大厅转移到室外,地形开阔,他就不信,他们抓不住一个人质!
陈存啐出口带血的吐沫:“有功夫踹我,不如看看你的同伴,瞧,他们要被抓住了。”
谢寄眼皮一合一开,似乎觉得很有意思:“那又怎么样?”
陈存当谢寄打肿脸充胖子:“我没骗你!”
村民凭借人多的优势,在乱中抓住了一个女声的肩膀。
女声大叫起来。
“啊——!”
她被在地窖困了二十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也很久没以人的姿势走过路。
今天穿过丛林连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加上想逃脱魔爪的意志力才跟着其他姐妹来到招待所,此刻虚的站都站不直,一个没注意就被村民抓住。
朱青发现后想冲过来救她,她忙喊道:“快走!快走!不要管我!”
她被村民扯着肩膀,趔趄向后退。
又要回到地狱里去了吗?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
她知道这次被抓回去肯定要遭受更惨无人道的折磨,可她不后悔。
她在这个下午,见过阳光。
她认命地闭上眼,一滴泪从脸颊滑下。
“啊——!”伴随属于男性的痛苦哀嚎,抓着她肩膀的重量陡然一松。
她不可置信地转过身。
何蔓蔓面色死灰,原本灵动的大眼睛里只剩下眼白,她头骨凹陷下去一大片,头发在血干后结成一块块的,像是纠缠在一起的肮脏流苏。
没人能顶着这样的伤□□下来,可何蔓蔓却还能动。
她双手死死掐着村民的脖子,嗓子里冒出诡异凄惨的呼声。
“还我命来!”
村民统统被变故吓了一跳,搀扶陈存的那几个直接坐到了地上,连带着陈存也重新跌倒。
陈存指着何蔓蔓,话都说不囫囵:“她……她……”
谢寄淡淡道:“不止是她。”
树后的土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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