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下午和殷霖的对话。
时知别外出买菜,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问殷霖:“以你的骄傲,能接受这种结果吗。”
殷霖不答反问:“你也同样骄傲,不也已经接受了吗?”
他在殷霖眼中看到极其微弱的希冀,他们都知道这种结果是种侮辱,可殷霖仍抱有最后一丝期待。
而他无情地摧毁殷霖的幻想:“所以我不敢让谢寄知道,你呢,你能瞒过时知别?你敢让他知道?”
殷霖闭上了眼。
殷霖不敢,他想。
江霁初再次垂眼看着腕上那块历经波折的腕表,分针规律地跑过小格,以既定程序无限循环。
他只想瞒谢寄一件事,可一个谎,就要用一千个谎去圆。
他哑着嗓子:“对不起,谢寄。”
这是江霁初晚上第二次说对不起,谢寄鼓励道:“你有哪里对不起我?”
江霁初抬起头:“但凡从第七层回到新手关的人都会被祭坛针对。殡仪馆那一刀,其实是冲着我来的。”
“冲你?”谢寄安抚的动作一顿,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我记得是张明想要杀的人是我。”
“不是你,是我……”江霁初闭了闭眼,“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你左面是墙,背后是建筑装饰,右面是我。”
谢寄:“记得。”
“那种情况下,我是完全可以避开的,它如果想杀我,只能用刀刺向你,因为它知道我不能接受别人替我替我去死,我一定会替你挡下,”江霁初露出一个苦笑,“是我连累了你。”
谢寄第一反应是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接着又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追问道:“它是谁?”
江霁初声音发冷:“‘杀’。”
谢寄:“直属于女王的那个boss?”
江霁初:“对,能到达第七层的人都实力非凡,他们回到新手关从新开始,很容易造成碾压,‘杀’是女王的狗,它偶尔会亲自下场,给第七层的失败者增加难度。”
不等谢寄继续问,江霁初又道:“蛇果关卡时思悠私自离开了段时间对吧?因为‘杀’又出现了,根据时间线来看,它是先来找的我……”
谢寄打断道:“它去找了你?”
江霁初:“对。你和谢泉去找杨丹时,它来招待所找了我,不过当时我不舒服躺在床上,它没对我下手,只嘲讽了我几句,在那之后,它应该是去找了思悠。思悠不可能对那种东西服软,所以和它打了起来,看思悠后来的脸色,应该是没讨到便宜,当然,关于思悠的事是我根据对她和‘杀’的了解做出的推测。”
谢寄终于明白江霁初在代表‘杀’的高塔关卡为什么那么着急。
‘杀’奉女王命令,最爱搞事,江霁初不想连累他。
他无所谓地挑起半边眉毛:“就这些?”
“‘妄’掌管生死簿,我们去找它,是有可能解除生死簿绑定的。谢寄,和我继续组队,会很危险……”
江霁初微微扬起下巴仰视谢寄。
这个动作谢寄面对陈存时也做过,可他做是对陈存的不屑,而江霁初却像将脆弱的脖颈故意暴露给他,静静等待一场审判。
片刻后。
“我不介意,”谢寄道,“从理智上讲,一个优秀的队友跟低难度关卡比起来,前者价值更高,从感情上讲,我是那种因为困难就弃队友而不顾的人吗?俗话说,债多不压身。”
他拿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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