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和自己走的,但选择必定痛苦,假使留下来,也会时时刻刻想着这一切都是虚假。
他只要开口,江霁初就会面临痛苦的抉择。
他只要开口,就会打破江霁初本该拥有的大好人生。
谢寄舌尖泛起苦味,可他定了定神,表面仍旧不露声色。
女王一锤定音:“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们离开,‘妄’可以继续享有如今的亲情友情,花环环绕,无病无灾地过完一辈子。”
谢寄直视着女王,在女王以为会得到答案时,他出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我第一次、第二次进入祭坛时,都是先到了类似黄泉边上的地方,有鬼魂问我,要不要正式进入祭坛,如果我说不,会怎么样?”
女王饶有兴致地回望,唇边笑意愈发明显:“你说呢。”
谢寄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他一直有所怀疑,最开始以为只是没标清合同内容的面买卖,但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如果是将死之人来到祭坛,进不进都会死,而那些拥有强烈愿望的人,如果不答应进入祭坛,也是个死,纯粹白浪费一条性命。
女王:“我们可能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你还有什么问题,我可以一一替你解答。”
谢寄一扬眉:“确实还有个问题。”
女王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寄:“你把‘杀’和‘淫’捞出来了吗?”
女王脸色霎时变得不太好看。
谢寄:“既然还没捞出来,就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去捞你的两条好狗吧,如果去的及时,说不定还有救,你说呢,女王?”
女王脸色变换很快止住,又恢复来时的从容:“那我就不打扰你跟‘妄’了,替我祝他生日快乐。”
谢寄:“谢谢,不会帮你转达的。”
白雾和女王一同消散,谢寄意识回笼,皱着眉睁开眼。
“谢总,你醒了?”
谢寄循声看去,他正躺在昨晚睡过的床上,江霁初坐在床边,语气虽然平淡,眼中却是藏不住的关切。
江霁初……
“我叫医生来看过,医生说……!”
谢寄坐起来一把将江霁初抱在怀里。
先前于沸点前夕被浇灭的水彻底烹开,他紧紧抱着江霁初,像要把人扯进自己的往后余生。
我都记起来了。
我都记起来了,霁初。
江霁初先前讨吻被拒,而今又被突然抱住,一时无所适从。
他从谢寄身上感受到浓烈到快要溢出来的情谊,烫得他头脑一片空白。
明明才拒绝过自己,江霁初这么想着,片刻后还是没忍住回抱。
幻觉也好,欺骗也罢。
他确实贪恋谢寄的温柔。
门外细碎的脚步声打断了谢寄的思绪。
他终于舍得看一眼窗外和腕表。
他是晚上离开的,现在已经快到第二天正午。
生日会。
对,今天是江霁初生日,古邻溪要替江霁初举办生日会,江霁初作为主角肯定有的忙,外面的人都是在等这位主角,而因为他的昏迷,江霁初只在这儿守着他。
谢寄深深喘出一口气,他没有抱太久就在江霁初后背拍了拍,继而向后拉开距离,这下他看到了江霁初眼底浅浅的青色。
江霁初守了他一整晚。
谢寄拇指拂过那片浅青,温声道:“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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