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
夜风带走了周琼身上所有的温度,她的身上微凉,唯独两人想贴的地方是暖的。
这点暖意消弭了速度所带来强烈的失控感,即使风大到她觉得下一秒就会被连人带车吹起,周琼依然觉得有些不合常理的安心。
埃尔奥特好像就没有在车上安装减速设备一样,他将油门踩到最低,带着周琼一路冲到了山脚下。
周琼几乎看不见前路,只觉得周围的山壁和树林都在极速地倒退。
前方的月亮近在咫尺,仿佛周琼伸手就能够到一样。
轰鸣着的机车冲开夜幕,追赶月亮,将刚才的景色远远地扔在了脑后。
机车疾驰,周琼的耳边除了灌满的风声再无其他,但从她紧贴在埃尔奥特后背的前胸处却传来了急速有力的心跳声。
周琼能想见一颗烫人的心脏是怎样竭力地在胸腔处不断收缩鼓胀。
她的心似乎也被带着一起跳跃起来了。
周琼躲在埃尔奥特的背后,他是个刚长成的少年,肩膀宽阔,身姿挺拔,却依稀带着些青涩的影子。手臂弯曲后突出来的肘部骨骼还有些尖锐。
她侧头抵着他的腰背,躲过灌来的风,问道,“埃尔,你在想什么?”
你的心跳得好快。
埃尔奥特捕捉到了周琼快要消散在风中的隐约的话语。
“我在想——”
他无拘无束地笑了一声。随之产生的,身体的震颤也传到了周琼身上。
这是埃尔奥特第一次开着机车载人。比起无知无觉的周琼,他要更紧张,更兴奋。
随着首军院被远远抛去,充斥在他脑中的唯一想法便是:要是能一直开下去就好了。
带着喜欢的女孩子在月下夜奔,远离一切喧嚣烦扰。远离那些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或是明面上或是潜在的对手。
而在她抱上来的那一刻,肾上腺素更是飙升到极致。
他的心几乎要敲破胸膛了。
埃尔奥特的思绪暂停了,有些话已经到了挣破了束缚,抵住他的唇齿。
只要他张口,甚至只要他轻启唇瓣,它便会垂着湿漉漉的翅膀挤出他的唇间。
但是不行,还是太早了,还远远不到时候。
先说出来的人几乎注定会输。
他必须忍耐,必须先扫平障碍。
但他相信着,在拥住最后的珍宝的那一瞬间,一切的压抑,按捺和隐忍都会是值得的。
而那份在先前不断灼烧着他的理智,侵蚀他的心绪的难耐在最终也会变成最甜美的蜜糖。
“我在想——终于要到了。周琼,你看!”
埃尔奥特唤道。
在驶过最后一条山间小道,面前的景色蓦地旷阔起来。
周琼摇了摇头,晃走昏沉的思绪。她挺直腰身望了过去,然而带着腥闲气息的风早就送来了答案。
是海!
宽广的,一望无际的大海不断起伏着波涛。清浅的月光在海面上洒落鱼鳞状的细小光亮。风声裹挟着震阔的海浪声,绵延波荡的海浪穿过机车行驶的跨海大桥的下方。
两侧都是海,唯独脚下那细长的一条是路。机车正趁着海风,在这单独的大道上孤单地行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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