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是因为他喝了太多的酒,所以憋不住去厕所,然后又犯起了困,就回房间睡觉了?”马尔斯虚心求教。
“他又喝酒?”威廉皱着眉揉了揉额头,从床上一咕噜爬了起来,“还熬夜?天,欧文怎么能不放个人看着他?我爸和你的距离只差个精神鉴定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威廉捡起不知何时跑到床上去了的毛巾,把射到身上的精液擦得一丝不剩。“他疯得不轻。”
“哦?这倒是看不出来。”
“有一段时间……”说到这,威廉顿了顿,似乎斟酌着有没有必要向马尔斯讲述。他看了看侧躺在床上支着脸注视他的男人,还是接着讲了下去,“那时候我还小,一度以为他对自己做了什么改造以至于到了不需要睡眠的地步。他易怒、神经质,整夜整夜地酗酒,和我……我母亲争吵……”威廉耸了耸肩,做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那样子可怕极了,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想想看,当你夜晚走在一片漆黑的廊道,以为自己能独享安静,结果却有另一个人站在那儿默不作声地把你从头盯到了尾……而你能发现他的存在,还是因为他手里的酒瓶子跌到了地上……”
“我有个问题。”马尔斯突兀地插嘴,赢得了威廉的一枚瞪视,“为什么这个故事里,你半夜不睡觉反而乱跑?”他就差直接问,你自己又是什么毛病了。
威廉的那句“听我讲话别打岔”被堵在了嗓子里。“呃……总之,”他决定当做没听见马尔斯,“虽然没你严重,但他也需要心理治疗。”快速地穿好衣物,威廉抬步走向门口,“我去看看爸爸。”
“好吧,所以你爸酗酒、易失眠、神经质……多半还患有PTSD或者其它什么鬼。然后他现在好不容易睡着,你又打算去吵醒他?”
金发男人定在了门框下。
“过来,巧克力甜心,”马尔斯拍拍床沿,“先让我们把你的食物解决了。”
光是这个称呼就快让威廉患上高血糖了。
“你记得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么,他的不正常?发生前有什么征兆?”膝盖上躺着餐盘,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操纵起刀叉,灵巧而优雅地将一份份食物切割成迷你的尺寸。马尔斯从沙拉碟中叉起了只虾仁和小番茄片,威廉瞪着银叉梢的一片红艳,神色僵硬地像是在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
“不要蔬菜。”他对伸到眼皮子底下执叉的手表示了拒绝。
强制获取了喂食权利的马尔斯不为所动,微笑着用银叉碰了碰威廉的下唇,简明扼要地命令,“张嘴。”被要求的人没有动,马尔斯于是笑意加深,“或者我让你张嘴。”
“一会儿,”威廉忿忿地说,吞进并咽下了食物,“小心你的脸。我的拳头不会因为你长得好看而放水!”
“我满心都是为了你的健康和屁股好受,你却只想着揍我。”马尔斯做出一个叹息的表情,“我的心碎了一地,就连碎片也半点不留情地被你践踏。你可真残忍。”
威廉的回应是给了他一声不屑的“哼”。
“所以,你不想继续谈谈你爸?”
“……我其实都记不太清那时是几岁了,不过,所谓的“征兆”倒是记得很牢。”威廉懒得就蔬菜与马尔斯多费口舌,反正之后的搏击对练他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他失踪过两年。”
马尔斯切蛋卷的手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落下那刀。“失踪?”
威廉点点头,看了马尔斯一眼,像是在判断他是否可信,“全世界都宣判他死了,结果他却活着回了家,挺神奇的,不是么?”
“我以为那是媒体的谣传?”局中任务导致的长时间失联,再加上那些症状……PTSD的可能是98%。马尔斯不动声色,“后来不是以“操劳过度,度假疗养”为理由澄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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