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略带不愿地道出自己的名,“祁。”
“Key——嗯……祁?”威廉纠正自己的发音。
赵祁意外地挑眉,“很标准了,作为第一次的尝试。”
“中国人?”威廉不确定到底该根据他的名字还是口音来判断,“还是英国人?”
“都没错。”赵祁简单地说,从自己的身份上引开话题,“我以为你会更好奇这里是哪?”
“你可以告诉我答案。”威廉平直地说。他动了动双手,听到黑暗中响起一阵金属的碰撞——总之不会是什么度假好地。
“这取决于腓特烈的意愿。”
威廉听到脚步声从对面的角落蔓延到床侧。“咔嗒”。灯光亮起,威廉下意识地闭眼又慢慢睁开,好一会儿才适应昏黄的光线。他侧过头,看到平头男人从床头柜里掏出一个医用箱,“所以,不是兰伯特,不是TENTH,是腓特烈?”
赵祁顿了顿,“你可以继续叫他兰伯特,也许那位会高兴点。”他看到威廉面上的疑惑,解释道,“兰伯特是他母亲那边的姓氏。”
“那么,什么才是他真正的姓氏?”
赵祁的神色不可捉摸,“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他准备好了温度计,“时间到了,让我测下你的体温。”
威廉一动不动允许了他的接近,“我睡了多久?”
赵祁将温度计置入他的耳内,在听到“滴”声后拔出,“正常范围,看来抑制剂起了作用。”他自顾自道,在接触到金发的目光后想起了他的提问。他看了眼表,“12个小时,中途醒过一次。你烧得很厉害,腓特烈必须得叫医生,幸亏现在控制下来了,他很担心你。”
“担心”。威廉冷冷咀嚼这个字。他对TENTH的担心敬谢不敏。
“你饿了吗?”赵祁收拾起东西,“我让人送食物过来?”
“我只有一个问题。”威廉盯着他的眼睛,“马尔斯,他怎么样。”
赵祁对他的坚持无言以对,“你真的很喜欢他,对不对?”他抬起了手又落下,终究放弃了对威廉的安抚,即使后者眼眶红得像是下一秒就会哭出来。“节哀。”他表情真挚,看起来并不像作假。
威廉在他跨出门的那刻恨不能掰断腕间的锁链!“我要看他的尸体!”赵祁停下脚步,“你们说他死了,我要看他的尸体!见不到他的尸体我不会相信你们!”
赵祁听着身后金属激烈碰撞的“哗哗”声响,面无表情中带上些无奈,“埃德蒙兹死于爆炸,莱昂先生,”他回过身,看着威廉的眼神就像看着固执不听劝的孩子,“爆炸源就在他对面六英尺开外。你要尸体……抱歉,莱昂,我恐怕就算是神也难以将那些碎块拼接起来。”
梦中的场景萦绕眼前。威廉想到他说的话,又记起覆盖住口鼻的浓郁的血,想到那些搅碎的尸块……他冲到床边大吐特吐,几乎要呕出肺里的血!
……
“人怎么样?”腓特烈兴致勃勃摆弄着面前那盆植物,看上去不甚关心地问。
赵祁坐在他对面,瞥了眼门扉半掩水流声作响的浴室,“烧暂时退了,没吃饭,吐得倒是很厉害。要给他准备食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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