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掉手上的泡沫,岑雩一抬眸,就看见镜子里孟鹤兮的眼神,情绪很浓,不知在想什么。岑雩转过身,那眼神也跟着动,一路向下,停在他鼻尖以下,喉结不由自主地跟着一滑。
“岑雩,我想吻你。”
话音刚落,孟鹤兮就低下头,缓慢而不容拒绝地靠了过去——
“汪汪!汪!”团团的吠叫伴随着手机铃声将这个吻猝然打断。
铃声是从岑雩口袋里传出来的。
什么人会给岑雩打电话,这个问题几乎不用想。
怀里的身体骤然绷紧,孟鹤兮的脸色也不由地沉了下来。
在岑雩将手伸进口袋的时候,孟鹤兮抓住他的手腕,两人的手握在一起贴在口袋上,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之下手机震动的幅度。
“别接,不用理他。”
岑雩安抚性地亲了亲他:“现在还没到和他硬碰硬的时候,不能让他知道你的身份。”
这个道理孟鹤兮当然懂,要不然之前也不会眼睁睁看岑雩受欺负。可明白不代表能做到。
“别接。”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甚至带上了恳求。
可岑雩在这样的事情上从来不会顺他的意,只停顿了短短几秒,便挣开他的手,将手机拿了出来。
果然是金夜明。
“阿岑,下午三点,回2号公馆一趟,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快拒绝他。
——让他滚。
孟鹤兮在心里不住地喊,眼底的恳求更明显,可岑雩却避过他的视线,轻声应了句:“好。”
孟鹤兮松开他的手,一脸不敢相信地盯着他。
半小时前刚买的红玫瑰还来不及插.进花瓶,就成了陈年的污血,刺得孟鹤兮眼前发懵、发黑。
他踉跄着朝后退去,身体靠在卫生间的木门上。嗓音低而沙哑:“为什么?”
岑雩背对着他,手掌撑在洗手池上,背后两块肩胛骨凸起得很厉害,身体依旧绷得很紧。孟鹤兮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
“我有必须要去的理由。”岑雩说。他脸色不比孟鹤兮好多少,甚至更差。
孟鹤兮不死心:“什么理由?”
“佟依伦还在他手上,我不能拿她冒险。”
“我之前就说过,要是你还想管她,那我就想办法把她弄出来,金夜明现在自顾不暇,这事应该不难办到,但你不能再去冒险,你答应过我的。”
岑雩沉默下来,这明显是不想承认那天的约定。两人隔着镜子看着对方。
这样的沉默让孟鹤兮发疯,愤怒、失望、怨恨,种种负面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叫他简直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对不起,但我必须要去。”过了很久,岑雩终于缓缓开口,“而且如果我们突然和金夜明对着干,他一定会有所怀疑,那你的计划说不定就会功亏一篑。”
他直直盯着孟鹤兮,说话的语气很淡,也很轻,仿佛一直强撑着的他的那口气正在渐渐消失,而他整个人都因此在褪色。
孟鹤兮心疼他这个样子,他上前两步,紧紧抓着那消瘦的手腕:“我不在乎,我做这些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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