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门口有人迎,那就是言利找的人了,他自己也清楚来这儿是干什么的,当言利的眼线,因此低眉顺眼,格外小心翼翼,但这两人既然想把他撵走,再怎么小心也不好使。
别墅二楼是卧房、书房,两人一南一北选了个卧室,中间隔着走廊和别的房间,互不打扰。入住第一天平平无奇,言利找来的人本来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却什么也没发生,两人也没挑他的刺,这反而让他心神不安,本来预计有一套表诚心的戏码,结果没给他发挥的机会。
他本以为自己多少能待些日子,帮言利做些事,没想到第二天,两位看着好相与的主人家就发作了,一发作就是大戏。
午饭端上桌,言进还没坐下,一扫桌子上的菜,顿时沉了脸,把人叫过来。
那人看着他脸色心头咯噔一下:“言总?”
言进指着一道菠萝咕噜肉:“菠萝,沈钰菠萝过敏你不知道?”
要照顾主人家饮食,自然是要知道忌口和喜好的,这就是言进跟沈钰给他挖下的坑了:沈钰只说了自己不爱吃的,没回答忌口;而言进只说了自己忌口的,没说不爱吃什么。
沈钰确实菠萝过敏,小时候吃过后口舌发麻还会吐,后不再碰,长大后有一次误食,但吃得少,只有口舌略麻,没其他症状了,不严重。
沈钰瞧着那道香菇滑鸡:“他不爱吃香菇,你也没记?”
那人冷汗都下来了,做了不喜欢吃的还能找借口,可这过敏的东西居然端上桌,是重大失误!完全可以炒掉他。用正当理由辞了他,就算言利也无话可说,本来言利也没指望自己找的人能待多久,但这才一天,也太快了!
“我、我……”说什么,说你们压根儿没告诉我?这种辩解是无效的,他们摆明了故意,此时任何说辞都能被他们打成狡辩。
“过敏的东西也敢端上桌子,吃出问题来你负责?”言进冷冷道,“你可以收拾东西了,以后不用再来。”
他还想最后挣扎一下:“言总,我是,您叔叔……”
“叔叔那边我亲自去说。”言进软硬不吃,“还不走?”
那人再不甘愿,也只能吐出一个“是”字,很快便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丧气地出门了。
沈钰悠悠落座,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他尝了口香菇滑鸡,点点头:“他手艺还过关。”
言进受不了香菇的味儿,他筷子伸向菠萝咕噜肉:“言利找他来,不能太敷衍,不然怎么顶着我俩的压力留下来。嗯,还成,我家王叔手艺更好,待会儿我就打电话让他过来,以后跟我们一起住。你的人呢?”
“我没有长期照顾的,一直在换人。”沈钰道,“我就不带人了。”
通常他们选好照顾自己的人就不会频繁更换,因为彼此间建立起信赖关系,有些为家里服务数十年,都算半个家人,沈钰却不同,换的很勤。言进还记得当初沈默差点自杀那次的诱因,就是因为照顾他多年的人拿了沈老爷子的钱,不仅给沈老爷子报告,还让他儿子在学校里监视沈钰,将沈钰的表现也汇报上去。
沈默妻子还在世时那人就跟着他们,他儿子还是由沈默出钱进了跟沈钰同所学校,没想到为了钱还是背主。东窗事发后,本来沈默因为多种打击不稳定的心理状态更受刺激,差点酿成大祸。
沈钰跟沈老爷子的隔阂也是从此事开始的。所以后来沈默也抵触雇人一事,又因为自身状态,退了一步,沈钰千挑万选,帮他找了个好的阿姨。
那沈钰自己呢?就没留下过伤痕吗?
如果没有,他又何至于频繁换人?
言进沉默了,倒是沈钰吃了几口后道:“你怎么知道我菠萝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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