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端稳,手一滑,很不小心的把盆摔了,不偏不倚,摔落在言梁脚下。
“啊!”
言梁猛地朝后一蹦,花盆没能正面砸中他的脚,但飞溅的碎片给他鞋子留下划痕,他退得太急,没站稳,摔了个屁股蹲,也因此错过了沈钰眼中一闪而过的可惜神色。
他的小情人赶紧伸手拉他,沈钰朝他道:“哎呀不好意思,没端稳。”
“没事没事!”
言梁就着小情人的手站起身,龇牙咧嘴,他身体玩乐过度,骨头本来就是个嘎嘣脆,不慎直接摔下去,从尾椎骨传上来的钝痛简直遭罪,他又死要面子不好表现出来,冲着沈钰大度地笑:“是花盆太重了,没事。”
沈钰也朝他笑笑,言梁本来就是个看着美人就找不着北的,当下觉得摔得真值,不亏!
“我、这,哦!我得去换双鞋先。”
言梁动了动脚,他可不要穿着有划痕的鞋子出席宴会,沈钰点头:“我想去洗洗手,”他动了动手指,“盆太脏了。”
“离这里最近的洗手间也还有段距离,”言梁道,“这样,我自己去换鞋,小忘,我带你逛过,你还记得路吗?”
他的情人道:“记得的。”
“那你带钰哥去。”
“……梁少你没问题么?”
刚扶起来时他分明姿势都不对了。言梁拍着胸脯保证:“没事。你替我招待好钰哥,那钰哥,咱们回头见。”
言梁努力让步子看起来正常,颇有气势地迈步,转身后面部都痛到扭曲,小情人担忧地望着他背影,而言梁一转身,沈钰脸上表情倏的就散了。
他低头冷冷看着一地的碎片,仿佛看见言进摔碎在这儿,又把自己重新黏了起来,把幼年的天真彻底抛弃,从此骨头是钢做的。被划破的手疼吗?疼,但不及心里万分之一,流了血,小小男子汉就不会再流泪了。
你们欺他作践他,他还是长大了,小小的花盆困不住他,他顶天立地,是参天大树,不惧风雨。
凭你们……也配。沈钰踩过了那一地狼藉,陈年干涸的土壤碾碎在他脚下,化成粉末。
被称作小忘的言梁小情人声音弱弱响起:“沈、沈少爷……”
沈钰懒懒抬起头,眉眼间的阴鸷已经收好:“嗯?走吧,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
是有段距离,不算远,只是七拐八绕的,得来一次才知道位置,沈钰将手指递到水下默默清洗,小忘站在他身边,沈钰从镜子里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垂下眼睑:“你有什么想说的?”
小忘先是一惊,而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咬咬唇:“沈少爷,您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欢梁少?”
沈钰手指一顿,他收回手,转身拿了纸巾缓缓擦拭着,同时重新打量着面前这个胆小的家伙。如果说沈钰之前只是对他有微不足道的一点好奇,那么现在,小忘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向来把情绪藏得好,除非他不想藏,或者面对的人已经跟他打过交道知道他真面目。
“为什么这么说?”沈钰问。
“我……”他拧紧手指头,“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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