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柏亭从前做事雷厉风行,打电话或者发消息都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但祁索醒过来后给他打的这个电话,问的每个问题舒柏亭都要停顿很久,才回答:“我也没事。”
祁索原本有很多话想要对舒柏亭说,临到口又咽下去,不知道怎样开口才好,舒柏亭沉默片刻,问他:“还有事吗?”
他站在搬空的办公室里,从落地窗外俯瞰,城市繁华,他身边空无一物。
祁索显然是有话要说的,舒柏亭也很有耐心地等,直到那边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小索?”
是李君宁。
然后李君宁的声音消失了,祁索的声音传来:“可能…有些事。”
舒柏亭握着手机的手骨节用力得发白,手背上青筋凸起,没有戒指,只余下淡淡戒痕,他听到祁索说:“你过来吗?”
“……不是有人在你身边吗?”
祁索干笑一声,“你知道我的意思。”
“祁索。”一扇窗没有关好,外头有风灌进来,掀起舒柏亭衣角,把他披散的长发吹乱,舒柏亭打断祁索,“我准备走了。”
祁索的语气急促起来:“走?你要去哪儿?”
“舒家已经没了,我的目的达到,按照协议,我会把公司还给阿宴,跟他离婚,不会再回来。”
“况且我在舒家的遭遇人尽皆知,我很厌倦再顶着他人的目光生活,我想重新开始。”
舒柏亭的视线被自己的头发遮住,他从前为自己无法反抗,只能顺从舒柏池留长发而感到痛苦,发誓等到舒柏池被自己扳倒的那天,会将留了这么多年的头发全部剪掉。
但是他总是想到祁索闭着眼睛吻过自己头发的模样,又觉得祁索喜欢的话,留着也没有关系。
祁宴说得对,如果他真的为祁索好,就不能把祁索拖下去,祁索总不能一直在他身上消耗着热情,祁索有更好的选择,祁索原本不该遭遇这些。
祁索还年轻。
“你…你想重新开始啊?”祁索愣了半晌,故作轻松道,“那,那你什么时候走?你要去哪啊?”
舒柏亭没回答祁索,反问他:“你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
“我在舒家被当作玩具玩的事情?”
“我…”
“起初舒柏池只是想摸我、抱我、亲我,到我成年那天,他来到我房间,想要跟我上床。”舒柏亭冷静地叙述那些事情,好像与自己无关,“我跳窗而逃,腿骨骨折,逃过一劫,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瘸的。我那时候就发誓要离开舒家,不管使用任何手段。”舒柏亭的语气带着一些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委屈,“我恨性和感情这种东西,但我为了离开舒家,主动找了你哥哥。”
祁索有些慌了:“好了…不说这些…”
“都过去了,说了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舒柏亭压抑到了极点,要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发觉自己好像没办法对祁索说重话。
好在祁索没有察觉,他立刻说:“好了,我知道,我不会勉强你。”
祁索顿了顿,好像也在很艰难地做心理斗争。
然后他故作轻松地说:“就是要结束的意思对吗…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你放心。”
语气却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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