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坐到满是碎石头与灰尘的地板上,两腿屈着,两手搂着小腿,头埋进膝头里,小小的一团人,像呆在子宫里的婴儿。
一时间,顾微庭听不到人声,感受不到呼吸声,要不是来了一阵夹带嫩草香的微风,拂过发梢,掠过脸庞,他还以为时间静止了。
顾微庭走了过去,在甄钰面前停下步子,夜色里低沉的声音显得特别温柔:“巴尔扎克在一本书中说过,女人的痛苦总比男人多,程度也深。今日瞧你,他那话说的没有错。报仇并不是奢侈的愿望,但很多人做不到,意识里它觉得杀人违背了善良的风俗。解决不了痛苦的人,会像古罗马的哲学家一样自杀,以为解脱了,其实并没有,让你痛苦的人物还享受世界上的一切美好的事物,你死了对他们来说毫无影响。这时候的自杀,显得很愚蠢。”
甄钰弱不禁风,坐在风中不动,思考顾微庭的话意,慢慢把脸儿抬起。
浸了泪水的眼,没有让人心动的神采,与搁浅将死的鱼一样,眼里流露出绝望的颜色:“所以顾老师是在鼓励我杀人了?”
“我不鼓励你杀人,也不劝你不杀人。劝人释怀仇恨,莫陷于憎,相当狭隘,在我眼里也相当没有创意,那些都是平凡人的思想。”顾微庭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噙了一抹微笑,“人类不是只有单一情感的动物,人类是美的,美的地方在于情感之丰富,爱与恨变幻莫测,无规律可循,甚至可以说世界上不会存在一模一样的情感。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没有发现人类的美的人类是可恶的,和我那位父亲一样。”
顾微庭伸出一只手,把甄钰从地上拉起来,搂在怀里,与她咬耳朵,说:“甄钰你与别人没有什么不同,不过爱恨分明而已,这样显得你更可爱了一些。”
他极度温柔的声音,带着夸奖的言辞,像缓缓流动,永不间断的山涧,沿着骨盆流到大脑里。大脑进水的感觉有些糟糕,糟糕到复杂的心情,竟然归于往日的平静,甄钰扑哧一声笑了:“可爱一词用在我身上未免有些讽刺。我肮脏又自私,与可爱能沾什么边?”
“巴尔扎克在书中说的,形容一个人、一件物品美到极点的时候,都说可爱,我也觉得这个词,从口中说出来比美丽这个词更顺口。”顾微庭用嘴唇,去触碰甄钰的脖颈。
凝指尖的香味在偌大的楼顶上,被风吹淡了,风存在的地方,都有香味,亦或者说香味融在了肌肤里,使得每寸肌肤都有了香味。
顾微庭吻着甄钰细白的脖颈,甄钰半合着眼,感受薄唇的摩擦,说:“又是巴尔扎克,那个把男人比作大猩猩的巴尔扎克,他到底是谁?和王尔德一样的作家?亦或是顾老师的洋人朋友?”
“准确的来说,他算得上是半个妇女之友。”顾微庭说。
第二次从甄钰口中听到王尔德的名字,顾微庭有些好奇。
王尔德的作品尚未引进翻译,若想看只有全英文版本的书,顾微庭好奇的是甄钰如何能看得懂全英文的书。
“我看过你的英文考试成绩,谈不上好,也听过你那一口洋泾浜的英语,如此竟能看得懂全英文的书?”
“看不懂。”甄钰实话实说,眉毛挑起一边来,“看的时候要何老师在一旁给我逐句逐句地翻译,从白天到黑夜,共读一本书,何老师很温柔。”
这个时候提起何之钧,是挑衅,也是试探,顾微庭很确定,捏起甄钰的一根手指,放在眼下看了看,忽然说:“手洗的很干净,你说想重获生命吗?我有办法让你重获一次,要不要试一下。”
顾微庭不知自己说的话,肉欲十分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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