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抬脚跟在后面一起走。
三人被带到最初从舞台离开时经过的准备区,当即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钻进鼻孔里搅得胃里翻腾不止。
透过幕布看向舞台,只见用纸板搭的场景已经被喷溅的血水浸染,舞台地板上还零零散散留着吃剩的肉沫和脏器。
没人管那里成了什么样子。
这些变异的兽人有了部分人的样子、会说人话,然而行为举止还保留着兽的野蛮。
沈遇之所以说死的是第二组表演的,是因为按照时间来说,一场熊怪囚奸的戏只需要二十分钟左右,而传来哭喊声时,距离抽签结束已经过去了约莫三四十分钟。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抽到首位表演的那组应该是四个组里最幸运的。
因为只有他们用的是干净的舞台,没有直面死亡的压迫。
而纪柠她们,将要在刚分尸过人的舞台上表演,要做到视若无睹、沉浸剧情,不能说加大了多大的难度,但肯定不是简单的事。
往舞台内走去时,偌大的观众席终于不再是视线盲区。
纪柠看到之前好奇过的空旷观众席此时乌央乌央地站着一堆庞大的人熊怪,前方的一堆熊怪甚至还在舔着沾了血沫的嘴角。
它们的眼睛放射出贪婪的光芒,随时等着揪出演员的错误,冲到台上将人活活分尸而食。
食人剧院十四
在这一刻,纪柠有一种从食物链顶端跌落谷底的感觉。
命运掌控在一群人熊怪的手里,自己看似是表演舞台剧给它们逗趣的角色,实际上一旦表演的不好失去价值,就会成为它们的口粮。
和千万年来在人类掌控下的动物没什么两样。
能提供逗乐价值的成为宠物,不能的成了牲畜。
舞台剧的前奏音已经响起,纪柠提着道具花篮踩着血污往最靠近舞台的幕布处走,尽量不去看熊怪贪婪的眼神,权当下面是一堆萝卜白菜。
沈遇走到幕布旁就停下了。
他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我听节奏,等下给你提醒。”
纪柠另一只手在身侧比了个“o”,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要记得微笑。
音乐里响起鸟叫声,节奏变得轻快,随着沈遇的一声提醒,纪柠挽着小篮子步伐轻快地出场了。
地板粘腻脏污,可是看她的步伐就像是踩在嫩绿的草地上。
空气血腥浑浊,可是看她闭眼轻嗅的模样像是置身花海间。
站姿蓄力,迫不及待想冲到台上的人熊怪纷纷失望地收回力道,无聊地抱着粗壮的胳膊觑着眼审视舞台上的表演,妄图揪出演员的错误。
可是越是往后看,它们就越没有理由冲到台上了。
这两个人的表演比范本都还要好看,演熊怪的人看起来真的好像它们的同类。更别说演少女的那个,独演迷人,对手戏也十分沉浸,哪怕内容都看过好几次,它们还是忍不住陷进这场表演中。
一场表演完毕,三个人全须全尾地从舞台离开,没有熊怪有任何异议。
终于回到了没有血腥也没有熊怪的等候区,纪柠好像从泥沼地重新回到陆地,有种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她经不住脚底一软,身子歪下来。
一前一后两双手同时伸过来扶她,一人扶着胳膊、另一人扶着背,撑着她的身子没让她瘫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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