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可奈何了,只好道:“你不想要我的礼物吗?”
他终于听话了一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其实我现在反倒不想把我的礼物拿出来了。我觉得有点尴尬。
不过,都箭在弦上了,就那样吧。
我有些羞赧地从袋子里拿出我的礼物。
“呃,是这样的,我给你……嗯,织了一件毛衣。”
请问,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我和我的情人之间瞬间降到冰点的气氛吗?
没有。
他非常生气。
非、常、生、气。
“你在耍我吗?”他红着眼圈问我。
其实我也知道这里不是适宜送毛衣的场合。这个地方太热闹,太开放,太青春了。而我的毛衣太单调、太过时、太陈旧了。我本来想在聚会后偷偷带他去我的家。我想跟他说,这是我母亲留下的毛线团。我十七岁的时候,她就死在这张沙发上。因为心肌梗塞。
我不知道在我的男孩十七岁的生日上,送他一份当年十七岁的我未能收到的礼物,会不会让我和他之间多一份虚弱的联系。或许,他只会觉得我在跟他开玩笑。上帝知道我一向不是一个轻浮的男人——我承认我是个变态,但这是两码事。我犹豫了很久,但我心里还是有股强烈的冲动,让我做出这个选择。
现在我才惊觉,它是如此的滑稽,如此的荒谬,如此的……不妙。
他要和我分手。
他说,有个女孩向他告白了,他决定答应了。他受够我了。我猜想是不是厨房里那个女孩。
或许是我的沉默进一步激起了他的怒火。他一股脑对我倒出了他积攒已久的怨气。他说找我做情人是多么的不好,既不能时时见面,也不能在朋友面前炫耀。连接个吻都要偷偷摸摸,生怕给他爸爸看见。
“你既不在乎我,也不尊重我!你总是觉得我幼稚、浅薄又糊涂!我傻了吧唧才会跟你好!”
……唉。
我无言以对,只能看着他发火。收拾好残局就无精打采地开车回家。雪越下越大。车暖气让车前挡风玻璃覆上一层淡淡的雾。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心想。总算给这段病态的关系判上了死刑。他终于可以摆脱我开开心心地打他的橄榄球,我也终于可以放弃幻想回去老老实实教我的数学。我再也不会梦见自己目送他登上那列即将开往远方的火车,即使这意味着我得提前放弃我的男孩。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人生本来就很多遗憾。长大、老去还有死亡。
圣诞节。
前妻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约我晚上七点和女儿一起吃饭。
我开车去她家里接我的女儿。她穿着小皮靴,留了长发,蹦蹦跳跳的,坐进我的车里一直在笑。空气仿佛也快活了不少。前妻叫她吃完饭早点回家。她不太耐烦地说知道啦知道啦!
其实我完全可以带她回到我们过去的家,亲自给她做一桌菜。可是我不想让长大了的她踏入那些陈旧的回忆里中。她还喜欢荡秋千吗?还喜欢洋娃娃吗?还喜欢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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