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一口气没缓过来:“提亲?你是不是梦游呢?”
雷正德望着林望舒,咬牙:“望舒,过去一些事,我可能确实顾虑不周到。那次殿卿说起你们胡同的传闻,我就明白了。以后,我可不能让你那么难堪,望舒,你等等就知道了!”
林望舒此时听到陆殿卿这三个字,只觉得非常嘲讽可笑。
她笑了笑,道:“雷正德,我好像告诉过你,其实我已经领证了。”
雷正德一只脚跨上了单车:“放心,我肯定和你结婚。”
林望舒:“你竟然还和我提陆殿卿,我就是和陆——
然而,雷正德话听到一半,人一蹬车子,已经跑了。
跑了……
林望舒沉默地看着他飞速滚动的自行车后轮,心想这人性子这么急,是急着投胎吗?
她正想着,那边关珠清却冒出来了,怯生生地说:“姐,你还和他纠缠着呢,不是说分了吗?”
林望舒:“是分了,但这不是还没分利索嘛?”
神经病的思维,有时候普通人挺难理解的,雷正德本来就是一个牛皮糖,那缠劲儿一般人想都想不到。
上辈子,为了她要离婚,他甚至在家里乱砸乱打犯神经病,差点直接送去六院。
关珠清便咬唇,犹豫着说:“红塔礼堂呢……一般人想去都去不成。”
林望舒一听,愣了下,之后好笑地看向关珠清。
她上辈子和雷正德结婚后,关珠清时不时过来找自己,她早就觉得不对,总觉得她和雷正德眉来眼去的,敢情竟然是真的?
可真不要脸,这还惦记上了。
从什么时候?从误以为香椿芽是雷正德送的时候?
那她如果知道是陆殿卿送的,岂不是又惦记陆殿卿?
关珠清被林望舒看得脸红:“姐?”
林望舒笑了声,为了以后姐妹见面不尴尬,也为了她好,林望舒正经地说:“珠清,看到没,那是我分手的对象,但是即使分手了,他也对我纠缠不休,他那个人死心眼,估计一时半会没心思找别的。”
关珠清越发不自在:“姐,你说什么呢!”
林望舒:“就算找别的,他心气也挺高的,我是因为长得美,他才看上的,要不然人家才看不上咱们这种人家,可就是这样,他们家依然嫌弃,门户不一样,进了门白白被人家拿捏,我们是好好的姑娘家,就算家里穷,在家也是受宠的,当宝护着,犯不着去那种人家当儿媳妇受那种罪。”
关珠清脸红耳赤:“姐,你说这话,倒是把人看低了!我不至于去捡你剩下的洋落儿!”
说完,关珠清转身捂着脸跑了。
林望舒心想自己又伤害了姑娘家脆弱细腻的心思,可,这不是实话吗?
她这辈子,是不指望能和关珠清当好姐妹了。
林望舒想起这件事,还是觉得非常好笑。
今天雷正德再次提起来陆殿卿,她不免纳闷了,此时的陆殿卿,回想起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是什么感受?
他是嫌自己帽子上的草不够绿油油吗?
她试图理智客观地思考这个人的行为,是君子风度,是以为自己和雷正德爱得火热?
其实她现在对于陆殿卿的种种行为,已经没有任何气恼了,有的只是好奇,而这种好奇,让她开始试图去思索上辈子的那个陆殿卿,那个四平八稳疏离冷淡,每天都会和她打一个招呼的陆殿卿。
那样一个陆殿卿,仿佛一个难解的方程题,存在着不可知的变量。
而她需要代入的,就是今生的已知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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