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助理,他道:“庄助理,你去取些饼干和朱古力,一楼招待间有。”
庄助理并没见过林望舒,突然看到,也是惊讶,毕竟半夜时候,单位竟然出现一个陌生年轻姑娘,这实在匪夷所思。
林望舒:“陆伯伯,我真的不饿!”
她只是想找到陆殿卿,问几句话,确认下自己的梦。
她现在的行为已经非常鲁莽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向陆殿卿解释自己的莫名其妙,现在突然又把陆崇礼给扯进来。
回头陆崇礼问她来干嘛的,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她甚至想起自己回到北京后陆殿卿对自己的冷淡,也许他根本不会搭理自己,也许自己什么都问不出来,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去。
陆崇礼却道:“望舒,不要和陆伯伯客气,你一个小孩子大半夜跑出来,如果不照顾好你,回头你父母那里,我也不好交代。”
他说这话,一下子就把林望舒定在了“小孩子”的身份上,而且是朋友家的小孩子。
既然是小孩子,那就要听大人安排,就不用反驳或者客气。
林望舒自然没听出陆崇礼这层意思,她想起自己父母,却越发忐忑起来,她就这么跑出来,感觉自己完全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本来她去新街口,只是想私底下问问,现在却仿佛闹大了。
陆崇礼敏锐地察觉到了小姑娘眼底的不安,他当然知道,这姑娘的行为非常奇怪,她出现的时间节点也充满了奇异的巧合。
今晚,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比儿子更需要一个安慰,一个让自己仿佛尽到了父亲责任的安慰。
庄助理很快去而复返,他拿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放了各样零食,有进口朱古力,有牛轧糖,有椰蓉酥,还有带着果仁和碎朱古力的西式曲奇小饼,都是外面很难买到的零食。
陆崇礼接过来盒子,引领着林望舒进去了西楼,上了二楼,之后指着走廊那边的办公室道:“殿卿今天加班,很忙,没吃晚饭,他可能也有点饿了,你不是有事情找他吗,正好帮我把这些拿过去,你们都尝尝。”
说着,他要将盒子塞到林望舒手中。
林望舒说不上来的感觉,她突然觉得从自己做了那个梦开始,一切都不太对劲了,自己跑来陆殿卿单位找他,现在又碰到了陆崇礼,事情变得更加诡异起来了。
陆崇礼看着她那带了一丝防备的小眼神,笑了。
这样的她,让他想起她和儿子小时候,倒是有了几分熟悉感。
他的声音低沉温哑:“怎么了,望舒?”
林望舒小声说:“陆伯伯,你,你……”
林望舒却想起小时听到的故事,比如一个人夜晚走进一处宅子,里面很多好看的姑娘,还有美味佳肴,他吃吃喝喝很开心,结果第二天却发现自己在粪坑里,嘴里叼着虫子。
她有些害怕:“你真是那个陆伯伯吗……”
陆崇礼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明白了。
这样一个年轻单纯的小姑娘在陆崇礼面前几乎是透明的,他能一眼看穿她所有的心思。
当下越发笑了,笑得温融而无奈:“你小时候不是总在我们家外面爬树吗?你还看殿卿写字,对不对?我记得有一次你过来,胡奶奶给你红烧肉吃,你抱着盘子不撒开,生怕殿卿和你抢,这些我都记得。你是十六岁下乡的对不对,去了云南,最近才回来,这几天正要和正德结婚,你母亲在义利食品厂工作,你父亲在化工厂,你哥哥叫林观海,目前是厨师。”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林望舒终于放心了,他口中那些真实的琐碎让她感到踏实。
陆崇礼见她放松下来,便提议:“我陪你过去找殿卿,你和殿卿好好聊?”
她怕陆殿卿对她冷淡,不搭理她,那陆伯伯更觉得她莫名其妙了。
于是她道:“还是我自己去吧。”
这样万一他不搭理她,也没别人看到,不会太丢人。
不过陆崇礼何等人也,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忐忑。
他做事情,是向来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的。
于是他便道:“我带你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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