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他们之间只隔了这么点距离,重锦依旧不放心。他直接坐到床边,抓住容淮放在外面的手。
可看着露在外面的手腕,又担心这人受寒,重锦没好气地掀起被子给人盖上。跟个一碰就碎的瓷瓶似的,不知道怎么这么弱。
在抬起手放进软被中时,袖袍往下一滑,重锦眼尖地看见紫藤遮挡下白皙的手腕似乎有些青紫。
怎么回事?
细藤连忙松开,只见在缠绕着的紫藤下那细瘦的手腕带着红,甚至已经泛起了青紫。
这一路上,他并没有太用力啊!
重锦连忙反应过来,是最开始被阵法带入进来的时候。
阵法撕扯力太大,那时候一心只想着不要弄丢了这呆子,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松一点就会被分开。
如果没记错的话。
他试着触碰下容淮的腰,果然已经熟睡的人不适地轻动。看这样,估计伤得不轻。
本来容淮就并非爱麻烦人的性子,如果在灵玉门,估计担心重锦自责或者多想,只会自己偷偷藏起来去擦药。可进了这须弥芥子中,他们两个寸步不离的,不用说,重锦也猜到这白痴是想忍忍就过去了。
再一想,从阵法中出来,容淮甚至还抱着他,任由着他坐在腿上这么久,然后若无其事地从那个叫蔺其道那人打探永乐城的消息。
脑袋疼了起来,他早该想到的,思绪全因被送进须弥芥子所扰乱了。进来的时候他几乎用上了所有力气,饶是没有动用元婴期修为,只怕容淮也受不住。
这白痴没修为,若放任不管,估计要不了多久又得带起别的病。
现下容淮方睡着,重锦不好直接叫醒。
掀开软被,放下床幔。
重锦从空间法器中拿出木榕榕炼制的膏药,因容淮身子易伤不易好,所以木榕榕炼制了许多不错的疗伤药给容淮备着,连带着重锦也得了不少。
打开玉瓶,清新药香弥漫在整个昏暗的床帐内。
重锦先是抹了点在容淮手腕上,而后挑开容淮腰间锦带,罩衫散落,中衣散了开,单薄的里衣贴着身子,勾勒细瘦的腰线。
正欲一道解开里衣,给他勒伤地方上药时,重锦沾了药膏手停住,在遮挡了光线的床帐内,紫眸颜色更加深了几分。
他放下手中膏药。
须弥芥子中,这里面所有的一切均在别人的掌控之中,一举一动全看得一清二楚。
想罢,他整理好容淮的衣服。
原本沾了药膏的手变成了紫藤,细藤自衣襟探入,贴着温热的皮肤顺着锁骨往下滑动。
寻到先前所缠绕的位置,紫藤一点点耐心地擦着药膏。为了方便上药,紫藤乃他的手所化,触感自是有的,除了有衣料隔绝外一切倒还好。
藤条收回,蘸好药膏后再次探入。
很快前面的已经上了药,藤条又一次出来,蘸好药,等再次探入时,才发现因为这人躺着的,压住的背后那一半擦不了药。
正当重锦欲将容淮翻个身时,一只手捏住了从容淮衣襟处探进去的紫藤。
因一直传来异样而被吵醒的容淮睁眼,眸子里带着几分朦胧和茫然:“这是做什么?”
“上药。”
“哦。”容淮后知后觉地松开手:“需要解开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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