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逼视。然而就是这样气质华贵之人,一双紫眸泛起血丝,周身抑制不住的灵压起伏不定,带着几分癫狂之意。可在他身后,那不知护着什么的,紧靠在身后的灵气罩却稳稳当当,不敢有一丝动作。
“告诉我,哪里有九品丹药?”
“咯。”被窒住的脖颈仿佛枯枝一样,只要轻轻一折就能轻易掰断。
“快说!”
手上灵气再次加大力度,此人艰难道:“丹,丹宗,丹宗可能会有。”
“丹宗在哪儿?”
颤抖的手指抬起,指向西南方:“一直往那边走。”
砰!
掐住脖颈的手轰然甩开,突然而来的脱力让他身子瘫软在地。
“你没事吧?”同门连忙赶过来扶起他,声音中带着后怕:“那人到底是谁?此等威压,至少得在化神往上了吧。”
“不是修士。”这人后怕地看着紫袍消失的地方,那双紫眸至今震人心魄:“应该是妖兽化形。”
灵植压迫感不可能这么恐怖,只怕还是个血脉不低的妖兽。
“妖兽?那他问九品丹药干什么?九品丹药哪是这么好找的?就是丹宗,只怕也得丹宗宗主才能勉强炼制出一两颗。”
不止是有没有的问题。
更关键的是,那人抬头望向紫色身影消失的地方,刚才没感受错,那灵气罩里面应该还有一个人。
如果重伤想靠九品丹药求救,这里乃中域边缘,丹宗贵为十大宗门之一,那可是在中域最里面的位置啊。
从这里到中域最中心,饶是能瞬息万里的大乘大能一刻不停歇地赶路,至少也得花上十几日的时间。
西南方。
西南方。
体内灵气运转速度前所未有的快,丹海枯竭后,重锦也不停下来缓和,而是疯狂吸纳周边的灵气。
可就是这样,他赶路的速度还是比不上呼吸变淡的速度。
从朝阳初升到正午,从正午到日暮黄昏。不少做任务的修士只来得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压跃过,在抬头时,只能勉强捕捉到极淡的一点残影。
筋脉因受不了灵气过度的使用,而隐隐刺痛,不停消耗的丹海在不要命榨干灵气后,里面泛起干裂。
重锦脸色白得可怕,但不敢停下。
天边再次黯淡了下来,一个过路的修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一道灵气刮得倒下,随即带着几分嘶哑的声音逼问着他。
“此处离丹宗还有多远?”
“丹,丹宗?!”那人震惊道:“你说的可是顶级十大宗之一的丹宗?”
“快说!”逼问他的人显然已经到了走投无路之际,半点时间也不敢浪费。
压在他头顶的威压毫不客气地警告着他,但凡他再多说一句废话,就会命丧于此,他吞了一口唾沫,忙道:“最少上百万里。”
可怕的灵压一窒,在沉重而死寂的两息后。
那嘶哑的声音变得更加苍白无力,但还是不死心地再问:“还有多远?”
咕咚。
喉结艰难滚动,他道:“至少上百万里,这仅乃直接抵挡丹宗的最短距离。途中还要经过几十个城,还有妖兽团聚的密林……”
似是怕这人不相信,他努力回想着到丹宗可能会经过的地方。
可还没等他说完,压在他身上的巨石终于维持不住,悉数溃散。直到灵压彻底散去,没有那逼人的威势,这人才大着胆子往前看了一眼。
只见在苍茫寂寥天色中,张扬艳丽的紫袍曳地,带着灵气罩的瘦弱背景比即将暗下去的黄昏还要灰败。
分明他只是如实说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碾碎别人最后一丝希望的罪恶感。
夕阳彻底沉了下去,天地相接处仅有一点如血的残阳拉出一条蛛丝般的长线。紫藤交织而成的软床在没有灵气支撑后,悉数散了下来,垂成万千细藤。
在藤中心,重锦抱着容淮,没有意识的人脑袋乖巧地搭在他胸口处。
满身的伤痕已经没有流血了,因为流不出来更多。看不清真容的两靥干瘪地深陷下去,浑身轻到只剩一副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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