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到最后,木榕榕红着眼睛,噗一下笑出来。先是不好意思地看了下容淮身后的重锦,然后对容淮说自己去炼丹后。就逃也似的跑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大师兄面前,他们总忍不住想撒撒娇,尽情露出自己的小性子。可在重锦面前恰恰相反,他们总是情不自禁绷紧身子,明明重锦什么话没说,什么事没做,但他们就是情不自禁害怕。一件事,只要不是做的完美,就不敢面对重锦。
木榕榕走后,重锦推着容淮又四处逛了逛。
到底刚醒来的人,饶是坐着也没能支撑多久,还没到半个时辰便又昏昏睡了过去。碰了下容淮脸颊,确定没有发热,重锦这才又推着人回到房里,放回床上。
坐在床边,确定人睡着后,重锦没忍住,轻声喊道:“容淮。”
和以前不同,这次听见喊声的人眉梢一动,喉结轻滚。温柔惯了的人,即便是昏睡过去,但在听见别人喊他时,依旧下意识想要回应别人。
手指轻抵着那长睫,看着它不自觉地颤动。
心中一直压着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醒了。
这次是真的没事了。
担心容淮再也醒不过来的远不仅木榕榕他们,他也怕。一年多前,容淮躺在他怀里,呼吸一点点消散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每天,每时,每刻。
他总要探探容淮呼吸,才能勉强心安。
这次一睡,容淮是在傍晚,木榕榕送丹药过来时才清醒的。他一醒来,便听得木榕榕刻意压低的声音。
“大师兄还在休息吗?”
“嗯,还没醒。”
“那我就先不进去吵他啦,这是今天刚炼制的丹药,劳烦了。”
“好的。”
说完,木榕榕便哼着开心的小调子走了。
房门推开,拿着丹药的重锦进来。在容淮昏迷的这一年多,早中晚,各服两颗九品丹药。
早些那人留给容淮的丹药,本就在须弥芥子中毁了一部分,在容淮重伤濒死时,又用了大半。如今更是一日六颗,就算有成山的丹药也经受不住这么用。
好在木榕榕着实厉害,在灵玉门第二次带着九品灵药回来时,她就能成功炼制出九品丹药。不过那时候初成的丹药杂质太多,比起那人留给容淮的简直天差地别,这些丹药完全不敢给容淮用。
一来容淮的伤压在心头。二来这些灵药全是同门师兄弟和师父们拼死带回来的。三来前有那人留下的几乎没有杂质的极品丹药当做样品。
木榕榕身上的担子前所未有的重,她一边必须尽快炼制出和那人留给容淮的,那种品质差不多的丹药。一边又要为师兄弟们着想,尽量节省灵药。
在这样逼迫下,木榕榕进步也异常恐怖。在一年前,她的丹药就已经媲美那人所留下的丹药,并且可以完全替代。而且别人一副灵药只能炼制出一枚九品丹药,她却能炼制出好几枚。
在几个月前,那人留给容淮的丹药就早服用干净,如今容淮用的全是木榕榕炼制的。
拿着药香缭绕,尚且带着温热的丹药进来。重锦见容淮醒了,先扶起人,而后倒出丹药,为了方便人吞食,他拿过旁边灵液备用。
“需要我帮忙,还是自己用?”
原本去拿重锦掌心丹药的人一愣,似是想起了什么,脊背略微僵硬,容淮道:“帮忙?”
话音停了一下:“我昏迷这段日子,全是你帮我服用丹药的吗?”
重锦反问:“不然是谁?吞咽都尚且不能,还能指望你自己爬起来吗?”
容淮:……
确实如此。
可是总觉得好像感觉有点奇怪。
吃了丹药,喝了灵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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