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见了好几个投资人,每个人的投资意愿都十分强烈,但陈濯吊着所有人的胃口,迟迟没有给出一个结果。
手机铃声还在持续,吵得陆少珩头痛欲裂,他暂时把陈濯的事放到一边,瞥了眼手机屏幕。电话是安姨打来的,陆少珩七岁的时候母亲去世,没过多久,安然就进了家门,所以陆少珩和这位继母的关系并不亲密,但双方这些年交往下来,彼此也算客气。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安姨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继母,在处理和陆少珩的关系上进退有度,总是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关心,又不会过度干涉他的生活。
陆少珩将大半张脸埋进枕头里,捞过电话贴在耳边,懒洋洋地“喂”了一声。安姨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大概是想让他抽个时间回家吃饭。
这次陈濯是不可能和他一起回去了,若是家里人问起,还得好好想个借口——细碎的念头和安姨的声音一起进入陆少珩的脑海,待他听清安姨说了些什么之后,“倏”地睁开了眼睛。
电话那头,安姨带着哭腔说:“少珩,快来医院,你爸爸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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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谁还记得
陆和平上次体检的时候,查出了动脉粥样硬化,当时医生警告他,平日里应当清淡饮食控制血压,否则有中风的危险。
老陆总自持身强体壮,没有把医生的建议放在心上,未曾想不到半年就在公司大会上突发急性脑梗,倒在了主席台上。
好在送医及时,性命无虞,但是好几天过去了,陆和平都没有转醒的迹象。
陆家人对老陆总的病情三缄其口,没有人知道具体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但是业内的微信群里流传着一份真假难辨的病例记录,外界有传闻说,聚星的陆总已经成为了植物人,再也没有苏醒的可能。
病房里寂静无声,陆和平住的是医院里条件最好的套房,一室一厅一卫,附带一个小阳台,硬件设备装比普通人家里还要齐全。
冰冷的白墙上挂着一面时钟,秒针沉默地往前走着,像是不断靠近希望的终点,又像一声声倒数。
“陆总,公司打来电话。”凌逍捧着手机来到陆少珩身边。
陆少珩靠在窗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满屋子的仪器,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接。”
凌逍飞快地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利弊,还是说道:“他们说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你商量。”
陆少珩抬头看向凌逍,加重了语气:“我不接,让他们爱找谁商量就找谁。”
凌逍走后,陆少珩调暗了头顶上的灯光,病房里的冷意像是淡了几分,他来到病床前坐下,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说:“安姨,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守在这里。”
“今晚还是我留下吧。”安姨将目光从陆和平的脸上收回,她是一个内心非常强大的女人,经历了头几天的惊慌失措之后,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了下来,将一切操持妥当。
她细细打量了一圈陆少珩,对他说:“你连着熬了好几天了,再这么下去身体会出问题,你爸爸醒来看见会心疼的。”
“没事,我天天日夜颠倒的,生物钟乱得很。”陆少珩笑了笑,宽慰安姨:“反正回去也睡不着,不如就待在这里。”
送走了安姨,陆少珩又让凌逍也回去休息,医院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专业的护士轮流护理,家属能做的十分有限,再多的人围在这里也没有实际意义。
凌逍自然没有安姨那么好打发,事情发生之后,他寸步不离地跟在陆少珩身边守了五天,不过陆少珩的话他不敢不听,在陆少珩的坚持下,他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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