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动。
“安姨已经被警方逮捕,律师说她是主犯,至少量刑十年。”陆少珩贴心地牵起父亲枯槁的手,握在手心暖了一会儿,然后放进被子里:“还有叔叔伯伯们,也都已经进去了。”
“公司被查封,资产也被冻结,现在的聚星什么都没有了。”说到这里,他的语调突然低落了下来。
陆少珩此刻的心情,旁人其实并不难理解,公司在上市前夕一夜崩盘,而他也从人人艳羡的富二代天之骄子,一朝跌落到尘土,换做是谁,一时间都很难接受这样的落差。
“爸爸,现在就剩下你了。”陆少珩抬眼看着陆和平深陷的眼窝,流转的眼波在他瞳底汇聚成了一个漆黑的漩涡,浮现在他的脸上,化作一个诡秘的笑容:“您说得对,人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
“害怕?”感受到父亲瞳仁中的惶悚,陆少珩唇边笑意渐深:“当年你们逼死妈妈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 * *
陈濯独自一人坐在车里,冷眼看着车外的闹剧。
手机屏幕再次暗了下来,整个晚上,他一遍一遍拨着陆少珩的电话,但是一个都没有接通。
拘留所门前爆发了新一轮的斗殴,几家媒体蹲了一夜落了一场空,此时都理智尽失,他们情绪激动地推搡门卫,口中激动辱骂着把他们当猴耍的陆少珩。
没人知道这辆五面都贴着防窥膜的轿车里坐着的是陈濯,否则又会是另一番景象。但事实上,就算他们现在能够采访到陈濯,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事情发生的当晚,陈濯刚从电视台出来就和律师碰了面,着手给陆少珩申请取保候审。
结果第二天,律师和陆少珩见过面之后,却带回了他拒绝签字取保的消息,让陈濯无计可施。
陆少珩的态度很明确,他不想把陈濯牵涉进来,拒绝他的介入。但陈濯怎么可能袖手旁观,这一个月的四处奔波,再加上陆少珩的不配合,让他心力交瘁。
又一通电话自动挂断,这时拘留所的大门里总算出来了个人。那个人说陆少珩早早就走了,已经不在里面,让堵在门外的人赶紧散了。
这个消息一出来,人群中再次发生了新一轮的骚动,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媒体们群情激愤,火力全开地问候陆少珩的祖宗十八代。
得罪了这帮媒体,不知在明天的新闻报道上,他们又要怎么大书特书一笔,好好落井下石一番。
猜想得到证实,陈濯将手机往中控台上一扔,太阳穴开始细细密密地犯疼。
自从陆少珩被拘,再到他被无罪释放,这漫长的一个多月里,他一点消息都没有传给陈濯。
陈濯和车外的那些局外人一样,压根联系不上陆少珩,他不知道他的现状,不清楚他的想法,也不了解他接下来的打算。
至少此时此刻,诺大的H市,陈濯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他。
他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打开手套箱,翻找他扔在里面的止疼片。就在这时,一只文件袋进入了他的视线。
那是不久前安然让人交给他的。
文件袋里的资料大多并不新鲜,但有一只U盘引起了陈濯的注意,他将U盘拿在手里打量了一会,鬼使神差地,伸手拿过了扔在后座的笔记本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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