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陆少珩已经做好被陈濯摆脸色的准备,但他依旧不想听到那句拒绝。没想到陈濯却放下杯子,双眼一瞬不瞬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不疾不徐地开口说:“好啊,我正好想出去醒醒酒。”
乔越感激涕零,一路点头哈腰着把二位祖宗送出包厢,陆少珩就这么带着陈濯提前离席,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餐厅。
这家餐厅沿溪而建,沿途装饰着一闪一闪的小彩灯,对岸的灯火倒映在粼粼水波里,远方的小舟上有歌声荡来,将这周遭的一切烘托得像梦境一样。
大概是喝了点酒的缘故,陈濯的步伐很慢。刚开始的时候陆少珩始终走在陈濯身前几步,走着走着,他悄悄放慢了脚步,和陈濯并肩走在溪畔。
“快下雨了。”陆少珩抬头看眼灰蒙蒙的天,开始没话找话。
“嗯。”陈濯的语气平淡地应了一声。
糟糕的话题和敷衍的回应,这对话算是进行不下去了,二人之间再次陷入了僵局。不过好在陈濯的态度虽然冷淡,但不像前几次那般夹枪带棒。
陆少珩沉默地往前走,心里有些自嘲地在想,他和陈濯自认识起就不按常理来发展。早先面都还没见过几次,就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往床上滚,现在反而连说句话,都要斟酌再三,紧张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像极了第一次谈恋爱的初中生。
两人闷头往前走着,陈濯突然停下脚步,问陆少珩:“对面的那座石塔是什么?”
陆少珩不确定陈濯是不是在主动找话题,他顺着陈濯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说:“哦,那个叫西溪古石塔,说是建于唐代,塔底下有个老头,算卦特别灵。”
“哦?怎么说?”陈濯问。
“早些时候我想开民宿,但资金不大够。”见陈濯难得有兴趣,陆少珩心情大振,理了理思绪,继续往下说:“有一天路过那座石塔,闲着没事,就找那个老头算了一卦。”
那老头看了眼陆少珩的生辰八字,就说他财星与日元相合,是大贵之命,这辈子就是个有钱人的命,穷不了太长时间。
“后来没过多久,镇上一个做钢材生意的老板就主动找到我,说他很看好这个酒店项目,愿意给我融资,只要按时付利息就行。”回想起这件事,陆少珩也觉很有意思,笑着说:“如果不是这个地方民风淳朴,老板的年纪太大,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对我有所企图。”
陈濯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那你的运气还真不错。”
大概是被陈濯的这个笑容鼓舞,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陆少珩像个称职的导游一般,带着陈濯在小镇上走走停停,认真地向他介绍着沿途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坡底就是古镇的主干道。”很快,二人就来到一条斜坡前,陆少珩领着陈濯踩着台阶往下走,“我刚来的时候,还没有修成这条大路。其实最早我看上的是这一带的房子,但就在签约前,一个当地的老婆婆和我说,这条坡两边不适合开店做生意,因为他们镇上有个传说,说是古时候…”
陆少珩许久没有说过这么长的话,陈濯没有打断,安静地听着。
陆少珩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说出来的东西也未必可考,很多典故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说着说着,他自己也觉得是在胡说八道。
他见身后的人太过安静,半天没有给他什么反应,停了下来,回过身去,问站在一个台阶之上的陈濯:“是不是有点无聊?”
“不会,挺有意思的。”陈濯像刚回过神一般,急急将目光从陆少珩脸上收回,欲盖弥彰似的又问:“然后呢?”
陆少珩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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