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裳来看,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猜测,因此愈发恭敬。
只是他们见诸萦的屋子门窗紧闭,生怕她是在修炼,或是不喜有人打搅,所以即便到了该点灯用饭的时辰,一个个的也只是在附近踌躇,无有一人敢敲门。若是、若是触犯神颜该如何是好。
这情形一直持续到桓珩回来。他将事情尽数办完,着人去收敛战死将士的尸首,派人探寻他们的亲眷,连同局也布好了,此时只待做贼心虚的有心人一脚踏入瓮中。余下的,便是等了。
所以他一回府,向仆从问过诸萦的近况,从仆从口中得知他们两难的原因之后,神情不变,仍旧面色淡然。他先吩咐仆从烧水兑汤,不管如何,面见神灵之时,本就该身体洁净。
之前在战场上是事发突然,后来回到府中,是事急从权。现下既不是即刻的大事,便应收拾整洁才能去见诸萦神女。
桓珩常年在外,沐浴不似郢城中的贵族们那般繁琐,很快便洗净,换上一身玄色常服,腰间佩戴玉饰,整个人气势浑然,如琢如磨,犹胜孤松之挺拔。
他从仆人那取过托盘,轻轻的叩起诸萦的房门,声音清润,“天色渐晚,珩不知神女可否想用食,命仆人备了些饭菜,还有一应糕点果子,虽是粗鄙简陋,恐不及神女往昔所食……”
桓珩话还未说完,眼前的门便吖吱一声打开。
他和诸萦四目相对,桓珩即便见惯了诸国的绝色美人,也仍旧怔了怔,但这份失态也不过短短一息,几乎还未让人察觉,他便克制守礼的将目光垂开。
诸萦望见桓珩的时候,虽然面上很镇定,但是心跳陡然加速,简直都要跳出来了。桓珩非但是容貌俊朗,更是姿仪出众,腰间悬挂的玉佩,更衬得他腰身修长,背脊挺直,却非瘦弱纤细,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挺拔有力。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不外如是。
诸萦退开一步,容桓珩进去。只见桓珩将托盘放在诸萦的案几上,身后跟着一众仆从,皆是妙龄女子,体貌端正,如云一般轻盈,她们端正托盘,挨个放置盘子。
怎么说呢,虽然在见惯了美食的诸萦眼里,这些确实有点平淡普通,光看色泽也并不算特别动人,但是不可否认,看着架势,应当算是极为丰盛了。
加上诸萦确实是饿了,仔细看了眼堆满案几的饭菜糕点之后,执箸夹起一块肉。很显然,这里调料稀缺,所以不像她在现代时吃的东西一般,又是用油,又是用各种调料烹制,好在厨子应该时绞尽脑汁,尽可能保留住了鲜味,虽然寡淡了一些,但还不到难以下咽的程度。
桓珩见诸萦对这些食物,不过是夹一筷子,放入口中,看起来兴致缺缺的样子。
他不由道:“凡间饭食简陋,委屈神女了。”
诸萦夹了几口,勉强止住了饥饿,闻言顺势放下筷子,面上漾出浅笑,“无妨,吾初入凡间,帝父命吾多加历练,不过是口腹之欲罢了。”
这一句透露出的信息含量有些大,桓珩深深记在心中,但是却没有立刻追根问底,而是神色不变,谦谨的道:“是珩的过错,只是不知诸萦神女素日里用的食物为何,若是凡间能寻到其间之一,能令神女不至屈就,珩必竭尽全力。”
立神女人设的时刻到了!
诸萦的笑容愈发深,眉目间带起了淡淡的怀念,“不必了,你倒是一番好意,只是吾在天宫,素日里食用的皆是昆仑九千年一熟的蟠桃,便是寻常些的神邸也难享用,凡间又如何能寻得?”
说着,诸萦还故作深沉的长叹了一口气,气质拿捏的妥妥的。
九千年……那是何等漫长的时光,便是宋王室也只绵延了数百年,仅是眼前这位神女日常所用的一颗果子罢了,便要这般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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