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一脸不可置信,蹙着眉头往前连走了两步,到送信将士的跟前,情急询问,“怎么会,阿越才及冠不过数年,孤数月前见他时,明明身体康健,怎么可能就此过世。
你、你给孤说清楚!”
送信的将士朝宋王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咬着牙道:“是公子桓昤和如今的卫王后齐姬,公子桓昤罔顾人伦,与齐姬这毒妇密谋,竟趁着卫王前去宗庙祭拜,将我家公子召入宫中,堂而皇之的囚禁。
幸好公子聪慧,察觉到不对,私下派随从往宫外向卫国宗室大臣求救。
没料到,待那些宗亲大臣们赶往宫中时,齐姬与公子桓昤竟倒打一耙,称我家公子蒸了庶母,犯了忤逆人伦的大罪,硬生生把宗亲们拦在了宫外。”
送信的将士说到此处,简直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宋王也面有怒色,用手重重的捶了数下自己的大腿,“岂有此理,阿越一向宽厚平和,最是恪守礼法,如何会行此等乱|伦之事。”
宋王虽然着急,但眼中仍待一丝期望,“按你所言,阿越应是尚无性命之忧才是,蒸庶母虽为大罪,但不致死,且待卫王归来,着人细查,怎么也能还阿越清白。”
谁料听了宋王的这番话,送信将士突然嚎啕大哭,“此正为齐姬母子的歹毒心肠啊,为了让我们公子担此恶名,竟不惜在饭菜中投毒,害死了桓越公子啊。”
得知桓越的确死了,宋王不由踉跄两步,面有哀色,竟跟着落泪,他扶住额头,“宋室子息衰弱,孤唯有云华长公主一位嫡亲姑母,未料她年华早逝,仅留下一子。
孤与阿越亲如手足兄弟,怎料阿越竟因宫闱秽事,被谋害至此,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啊!”
现下已经没人能注意到诸萦了,即便是诸萦自己,也满脸震惊。她自己就曾去过卫王宫,虽然当时桓越去山林中拜访贤能之人,所以诸萦没有见到过她,但是她是听闻过他的。
而且是在那些曾在卫王宫伺候过的婢女寺人的口中所知晓的,怎么说呢,虽然卫王迟迟不立太子,但是没人想过太子会是其他人。按礼法,桓越为嫡长,按贤能,虽则桓越不擅兵事,但他为人宽容,友爱手足,待下和善,凡是见过他的人,无不称赞他的贤能和仁义。
更何况,他的生母还是宋王室尊贵的嫡公主,虽然宋王室衰弱,可在守旧的宗亲们眼中,桓越的血脉尊贵,是其他公子都不能比拟的。
然而这样的人,却死了。
而且,是被诬陷,带着罪名死去。明明他生性宽厚,一心向往旧时的贤良君主。
当真是可惜。
在整个殿内弥漫着哀伤气氛时,泣涕横流的送信将士,从怀中掏出一张带血的布帛,还有一块玉佩。他双手捧着,举过头顶,“王上,此为公子死前绝笔,他已料到齐姬母子不会放过他,所以写下了这信,以证清白。
末将曾深受公子大恩,然而宫中并无人知晓,故而从公子手中取得此绝笔后,便悄无声息离开了王宫。末将本是想前往宗庙,寻卫王,来为桓越公子做主。可齐姬母子似有察觉,竟然在宗庙四周布下人马,可疑之人根本无法靠近。
末将是在没有法子,只能来王畿寻您了。能够还公子一个清白的,只有王上您了!”
宋王含泪接过布帛,缓缓打开看下去。
越是看,情绪波动就越是大,滴落的泪水打湿布帛,他胸口起伏,到了最后,统统转化为怒气,一手握拳,将布帛攥得紧紧的,眼中隐有血丝,咬牙道:“孤绝不会放过这些人。”
他的目光落在送信的将士身上,“尔所为堪为义士,这些时日辛苦了,孟奉,先送这位义士下去休息片刻。”
刚刚叫住诸萦的那位老寺人对着宋王弯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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