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脑海间偶然浮现的念头之后,诸萦又开始生无可恋的继续找着竹简学习。她不但要学习文字,顺带各国的记载,诸如风俗民情、史书官制都要熟悉一二。
只是……
她虽然照着自己熟悉的一些典籍,对照着学习文字,基本的文字是能看明白,但有的文字,实在是晦涩,并不算常见字。她偶尔遇到着实猜不出的字便会将之圈起来,回望竹简上做了标记的文字,不由有些头疼。
不论如何,她得想个办法,把这些弄个明白。
即便卫王要为诸萦举行祭祀之礼,但是对诸萦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她和之前一样,独自在摘星台中,学着这里的文字是如何写的,享受着高台上不徐不燥的微风。
祭祀一位神明,绝不是件简单的事,哪怕卫王那般重视,令臣工们都忙于此事,可仍旧用了许久。
久到诸萦都快忘了此事。
直至某日,诸萦一人坐于高台之上,她灵敏的五感,恰好听见了由风卷携而来的熙熙攘攘之声。
她疑惑的放下竹简,拨开萦绕着摘星台阁上的纱帐。
诸萦的目光先是落在王宫中,的确是有忙碌的宫人,但是不见异常。在王宫之中,即便是忙碌,也不会有这般喧闹细密的声响,除非这些宫人们不要命了。
她顺着王宫慢慢向外看去,明明只是隔着王宫的城墙,却恍若隔着一个天际,从宫墙起,不知何时多出了许多人。有衣着不凡的贵族和士子,也有穿着粗衣麻布的平民和游侠儿。
郢城身为卫国的王都,本来就热闹繁华,但是这般摩肩接踵的场面,却是少见。
只不过,人们是每日里一点点涌进来,诸萦平日里难以察觉,直至某一日,某一瞬,才会突然间意识到不对。
原来不知不觉间,郢城已如斯热闹了。
毋庸置疑,这些人是为了诸萦而来的。卫王早在半月前便昭告天下,有一位九天之上的神女驾临卫国,如今暂居在王宫之内。为了表明对神女的崇敬,卫国将邀天下之人,诸国之君侯,前来郢城见礼,为神女祭祀。
再过几日,便是神女的祭祀大礼,所以知晓消息的,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但凡能有家资,哪怕是行于荒野,啃食草根树皮,也要前往郢城,以求能得见神女,即便只能在茫茫人海中瞥见一个身影,也足矣。
路途近些的,这几日间就赶到了郢城。过几日,只怕涌进郢城的人会更多。仅是如今,郢城外的逆旅,连草棚都应是住满了人。
更甚者,莫说这些贵族平民了,就是各国的君主们也是动了心思,尤其是那些大诸侯国的王上们。
不说诸侯国的君主们有没有蠢才,单是他们底下的上卿和大夫们,就不是善茬。所以各国之间,多多少少有些彼此安插的人马。诸萦的事,当日在卫王宫闹的那般大,后来又有郑国的使者们吃了瘪,很难不令他们信服。
于是,诸国的君主们,不约而同的都有了忧愁。此次祭祀,他们究竟是去,还是不去。
这可不像当年的鹿台之盟,虽然也是各诸侯国的君侯们齐聚,可那不是他们间任何一人的地盘,身后又有各自的大军,彼此间虎视眈眈,牵一发则动全身,谁敢妄动。
现在可是直接往卫国的都城去,怎么能不叫这些养尊处优的大国诸侯们担忧。
小诸侯国们的君主倒是不必忧虑,他们虽然微弱,却不像大国们之间的关系那样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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