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修建引水渠一事。
早在当年望江淹城后,诸萦便向桓珩说过,若想除此患,修堤建渠治水,必不可少。
桓珩其实一直记得此事,但苦于卫国国库并不充盈,寻常工事也就罢了,一旦涉及治水,便犹如无底洞一般,怕就怕将钱币人力送去了,却只能修到半茬,之后就只能苛待庶民,才能继续修建。
若是如此,实在是得不偿失。
一直到如今,才有余力。
但治水从来不是一件轻易的事,并非有充足的钱币便能做到。
而当日桓珩从诸萦手中接过成雎后,他亦想过该如何安顿成雎,最方便的不过是为成雎赐下爵位,予以清闲的职位。
毕竟在诸侯国间,受到母国驱逐,不得不逃往其他诸侯国,最后又在其他诸侯国任职,甚至因为才德过甚,而助所居的诸侯国良多,最终借势归国的也不是没有。
所以桓珩对成雎的安顿,乃至予以封邑,都丝毫不觉得为难。
可他还是决定先问过成雎。
出乎桓珩意料的是,成雎不愿离去,只愿待在此地。
陵城一贯受大水侵袭,庶民困苦,难以果腹不说,甚至有性命之忧。成雎亲身经历了一遭,非但没有生出退却之心,反倒想要为陵城的庶民们解去这一忧困。
桓珩虽然诧异,但既然是成雎自己所想,他亦不会阻拦。
更何况,成雎心性纯良,钻研事理皆有股赤子之心,说不定他真的可以做出一番功绩也未可知。
桓珩没想到的是,不过几年,成雎竟真的摸清了望江,还想出修建引水渠之法。
他早就命桯俨等人看过了,成雎的成图精巧,所思之精妙,恐怕难有人能企及。
若仅仅只是修建上的心思,或许只能用惊艳二字,难得的是成雎对望江地势,以及周遭诸城的熟稔,若真的建成,恐怕不仅可以解决困扰多年的水患,甚至附近的田地,都能受到灌溉。
日后,这里便不再卫国的忧患,反而能成为卫国的粮仓,富庶不说,便是有连年的战乱,卫国也能供应足够的粮草。
但与好处相对的是,耗资巨大。
恐怕卫国好不容易积攒下的这些家底,又会耗费个十之七八。更莫说整个卫国所要花费钱粮的地方并不止这一处。
毗邻的蛮族,动不动前来掳掠边境,居无定所的游牧民族。
这些都是卫国的心腹大患,必须留下足以应对的钱粮,还有其他的城池,天灾人祸总是有的。
换作旁的君主或许就要犹豫不定了,毕竟所谓的来日沃野千里,仅仅只是臆测。
水患水患,从来都不是那么好平定,许多诸侯国皆有水患,怎么可能不曾动过修筑堤坝之心,但修了冲,冲了修,年年耗费钱粮,偶有疏忽便发起了大水。
若是这次修了,亦是不行呢?
但桓珩没有犹豫,他在问过数位擅长机巧之事的大家,自己又亲自研究了一番,知晓了来日会有的旷世好处之后,他便做了决定。
修!
今日之所以和诸萦提及,并不是桓珩做不了决定,只不过是他想要借此同诸萦多说上几句话。
诸萦自然不会反对修筑引水渠,只不过,她对这样的工事并不精通,这个时代有没有存在她读过的历史中,也无有凭据可知。
但诸萦相信桓珩的判断。
当然,她不能直言能修或是不能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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