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虽然将成雎逐出陈国,但成雎仍旧是陈国毫无争议的嫡长公子。若是成雎身居陈王之位,将陈国献给卫国,便能免去战乱,也属名正言顺。
诸萦知道,若是自己,甚至是桓珩寻了成雎,他纵使是千般不情愿,可困于他固执的君子秉性,也一定会应允的。
但诸萦正是不想如此,这般对成雎太过不公。
成雎对陈王心结以解,他不再怨恨,可同样也不愿再见陈王。贸然将成雎带至陈国,对成雎来说,便是重新回到过去的痛苦中。
诸萦有许多说辞来劝说成雎,但没有一样可以成为理直气壮伤害成雎的。
她将手中的铜炉赚了个圈,最终还是放下了这个念头。
这样于心有愧的事,她做不到。
既然陈国暂时耽搁,诸萦就只能从齐国入手,至于齐国到底应该如何实施,诸萦恐怕还是要亲眼看上一看,才能有所决断。
她瞬移到齐国王宫一处无人的偏僻之地,而后披上隐身的斗篷,在齐国王宫四处查探。
但诸萦没有在宫人的住处流连,她主要是想瞧一瞧昏聩好色,为了强夺儿媳,不惜把最为出色的儿子遣往边关,最后事情败露,人尽皆知,其子羞愧之下拔刀自刎的齐王。
能无耻到这个份上,着实少见,偏偏诸萦从前在卫国的祭祀之礼后,大宴天下诸侯,见着的是先齐王,也就是如今齐王之父。
故而,诸萦是未曾见过这位荒淫的君主的。
诸萦今日特意前来,为的就是能看清楚齐王究竟是不是如卷轴中记载的那般,以及如此昏聩的君王,底下该有多少臣子怨声载道。
也只有如此,才能真正在不起战事的情形下,是齐国归降。
等诸萦好不容易从宫人的口中听闻了齐王的寝宫,正准备前去时,却恰好瞧见了一个极为眼熟的人。
是她曾在宋国王畿的岐下之学有数面之缘的蔺尚。
诸萦先时只是觉得眼熟,毕竟过去了整整十年,蔺尚早已褪去原先的青涩稚嫩,也不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说话就会磕磕绊绊的年轻学子了。
他趋于成熟,在与下属交谈时泰然自若,很是沉稳,想来这些年也经了不少历练。
也是,初相识时蔺尚是齐国的王孙,后来齐王薨逝,自然有公子继位。
依照蔺尚在齐国王宫的风光来看,继位的公子应当就是蔺尚的父亲了。多年前不受重用,背井离乡求学的落魄王孙,到了如今,身份已是水涨船高,成了有望争夺齐国王位的公子了。
或许并不只是公子,诸萦听见周围人对蔺尚的称呼,似乎他如今已被立做太子。
出于多年未见的熟悉感,还有诸萦内心的直觉,她下意识的跟上了蔺尚。她总觉得蔺尚应该在图谋些什么,且对他日齐国归降大有影响。
诸萦一直跟着蔺尚与数名臣属分别入了一处极为偏僻的院落,听到他们的密谋,诸萦才知晓自己的确没有白来。
原来,原先那位被夺去妻子,后又因齐王疑心而被逼自刎的公子,正是蔺尚一母同胞的亲兄长。
后来,齐王出于愧疚,以及对国中臣子们因此事而生的怨愤,为了安抚他们,他才立了蔺尚作为太子。
蔺尚自知身上的太子之位是如何得来,一直引以为耻,同齐王的关系并不亲近,只是加以顺服。
而齐王在继位后,更是荒淫无道,惹得齐国臣民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尤其是齐王这些年不遗余力的同陈国一道发兵,只为攻打卫国,丝毫不顾齐国国内已是民不聊生,不断征召将士,为了凑军粮,连庶民们来年的粮种都已被抢去。
若只是为了征战杀伐,也就罢了,偏偏齐王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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