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景安帝眉头紧锁,烦躁地看了一眼底下争论不休的臣子们,开了金口,“严卿,此事你如何看?”
严问站在下方,是距离景安帝最近的地方,他隐约从王大伴的口中听到了郡主两个字,心下猜测陛下可能要去见郡主,想了想点了名,“陆侍读识破戎胡大王子的身份,又与他们接触的时间最长,不妨先让他说说这位戎胡大王子吧。”
景安帝正想着盘奴,骤然听到严问提起陆照,挑眉点了下头,“严卿说的有理。”
陆照宫宴那日能够从容应对戎胡人的挑衅,景安帝已经在心中为他记下了一笔功劳,让他破格到议事堂便有着提拔他的用意。
严问不愧是老狐狸,看出了这一点,直接就将陆照从众人中给拎出来了。
“陛下,臣认为戎胡大王子要放,但更要杀。听闻戎胡大汗底下诸子背后都有各自的部落的支持,谁也不服谁。大王子因为母亲是可敦,才勉强压制住底下的弟弟。他隐瞒身份前来,无论是为了什么,只要人死在回戎胡的途中,死在弯刀之下,就够了。”陆照拱手,轻描淡写在众目睽睽下说起“阴谋”……
主战派也不过是要暂时扣下戎胡大王子,陆明德这个文臣一开口竟然就要戎胡大王子的命。
不少人吸了一口冷气,蓦然才想起先前东海传来的快报中写道,面前的年轻人随口几句话就屠了倭寇的老巢。凡是在倭寇岛上的人无论男女老幼,一应都杀死……虽然后来验证过那些开口求饶的人的确也是倭寇那方,但陆明德这厮心也的确够狠。
“陆侍读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在众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严问瞥了一眼景安帝的神色,慢吞吞开口。
年轻人虽心急,但恰好合了顶上人的心意啊。景安帝想要彻底除掉北边大患的心思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此事再议,兵部先将戎胡那边的情况写一份章程递过来。”景安帝意味不明地留下一句话,起身直接离开了。
……
众人从议事堂中离去。途中,程立看到波澜不惊的陆照先是狠狠地揪了一根胡须,然后叹了一口气叱他大胆又胡闹。
陆照神色平静,除掉戎胡大王子是他一开始就在心中想好的,不大胆一些他何时才能做到一部尚书的位置。再者,戎胡残暴,经常入侵边关烧杀抢掠,人人见而诛之。
“座师不必担忧,照全都明白。”他低声同程立解释,不见慌张。
“若不是陛下急着离开,接下来那些主和派定要炸锅往死里弹劾你。”程立不明白陆照年纪轻轻就位列四品,前途一片光明,他那么冲动做什么。
“陛下神色似有烦扰。”陆照不欲多说,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
听到这里,程立眯着眼睛瞟了他一下,抚着颌下稀疏的胡须,语调意味深长,“以后你若进入内阁,有机会到议事堂便会明白了。陛下如此,十有八、九是那位小郡主进宫了。”
他耳朵也尖,站在前方也模模糊糊听到了王大伴在对景安帝低语郡主。说到明月郡主,程立忍不住又将卢尚书脱靴那件众人皆知的事说给陆照听。
闻言,陆照脚步一顿,抿唇忽而笑道,“祝先生离京,座师不妨再与照一同到卢尚书府上去一趟。卢尚书的身体若有不适,照心中惭愧。”
今日卢尚书并未到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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