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收回来,而是语调软软地应了一声,“舅舅,盘奴知道了。”无论舅舅打算如何处置安国公府,她都不会也不该说什么。
舅舅将河洛两地划做她的封邑,又大张旗鼓地带着她出城游玩,姜昭能察觉到他背后的深意。舅舅,他一定是想好要怎么处置安国公府了。
是流放还是斩首呢?姜昭抿抿唇,眼神恍惚,流放能留下一条命,斩首的话……六郎七郎还小没有成人能逃过一劫,女眷也不会处死,只是可惜了大哥还有二哥……二哥在东海立下了功劳,舅舅会不会放他一马……
“昨日朕召了严问和礼部尚书觐见,李氏废掉太后尊位,牌位从太庙移除,她的棺椁也会从皇陵里面迁出葬入到东山陵。”景安帝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沉了脸。
盘奴看着开开心心的样子,实则都把害怕藏在了心里。是啊,姜家再如何,也和她有着血缘上的关联。
闻言,姜昭垂下眉眼,神色平静下透着几分说不上来的庆幸,舅舅对外祖母的处罚好在是在外祖母去世以后。若是在外祖母生前舅舅下了这样的旨意,她想外祖母一定会格外的痛苦,以妃位坐上太后的位置是外祖母生前一直最得意的事情。
“舅舅的决定,很好。”她小声回了一句话,静静地听着等下来对安国公府的处罚,呼吸紧张的差点要停掉。
然而,马车里面除了茶盏的碰撞声,姜昭迟迟听不到舅舅再开口说话的声音。
她将脑袋从车窗转过来,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目威严沉毅的皇帝舅舅,开口提醒,“舅舅,还有呢?您要如何处置母亲父亲他们呀?”
景安帝抬眸,忽而也往车窗外看去,指着越来越近的青山给姜昭,语气意味不明,“盘奴,告诉舅舅,为何有的人能轻而易举登上山顶而有的人只能永远徘徊在半山腰?”
姜昭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皱了皱秀气的鼻子,迷惑不解。
景安帝面无表情地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扳指,目光深邃冰冷,“因为登上山顶的人找到了合适的垫脚石。安国公府的下场就会是下一任皇帝的垫脚石。”
闻言,姜昭呆呆地愣了一会儿,然后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拽住了景安帝的袖子,左右晃了晃,“舅舅您对盘奴真好,盘奴知道您只是不愿意让我伤心所以才不立刻处置了父亲他们。”
什么垫脚石什么磨刀石的?应该只是舅舅留安国公府一口喘气机会的借口,她心里清清楚楚的。
恐怕等到自己死后,舅舅才会真正对安国公府使出雷霆手段。眼下,舅舅都是为了她才按兵不动。
“行了,朕的袖子都要被你拽掉了。枫叶能看到了,快下马车。”景安帝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开口。
自己养大的孩子,揣测他的用意一猜一个准。
姜昭破泣为笑,兴冲冲地踩着脚凳下了马车。
虽然她被层层禁军护着,可灿烂明媚的笑容还是被远远骑马的几人看在了眼中。
那几人目光痴痴地望着姜昭露出的一张清姿小脸,呆若木鸡,□□的马也徘徊不前。
“大哥、二哥、四弟,你们怎么不往前走了?不要耽误路程,我和令仪还等着去赏枫叶呢。”他们身后,卢三娘不明所以地站在马车上询问。
等到顺着他们的视线也看到姜昭,她恍然大悟,笑了一声,“不如让我去打听打听是哪家小娘子,祖父正要为你们相看婚事呢。”
卢三娘是大气又爽朗的性子,自幼被卢尚书教导,说话也不扭扭捏捏,而且行动能力很迅速。说着,她就要下马车往姜昭这里走来,被眼疾手快的宋令仪拦住了。
“三娘不可!那、那是贵人,我们去不得。”宋令仪时隔多日一眼就认出了姜昭,急声拦下了卢三娘。
是啊,人群中的明月郡主仿若仙姝下凡,她怎么会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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