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贺英柏的身后,却被推倒;
看见了十几岁的舒棠当众表白,结果被贺英柏打掉表白信、被当众嘲笑的窘迫;
看见了舒棠一次次追在他的背后,又被贺英柏嫌弃的低落;
……
——那是过去,还有未来。
神看见了他明明朝三暮四,却还要假意温柔,等舒棠嫁给他,却被他打着夫妻的名义利用殆尽。
最后等到她进了监狱,还要带着嫌弃的眼神去看那个舒棠。
虽然神知道:那个眼神痴迷、毫无自我的人,并不是现在的小人类。
但是神还是被激怒了。
贺英柏感到背后发毛,明明眼前的青年还是清冷无害的样子,可是莫名地,让他感觉眼前的不是个人,而是什么不可言状的恐怖存在。
他倒退一步,听见了神天籁般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炸开,神说:
“你该死。”
力若千钧的一句话,几乎让烙印下“家臣”印记的这个“贺家人”腿一软,差点跪下。
巨大的恐惧一瞬间将他包围,仿佛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要将他吞噬。
幸好在这个时候,舒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仿佛是被死死按在了水缸快要浸死的人一下子浮出了水面,贺英柏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感觉自己可能已经死了一回。
舒棠从后面抓住了暴怒的神的手,问他,“祝延,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仿佛是洪水一样的黑气,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神收回了让人觉得恐惧的视线,那双差点就要了那个家臣的命的修长好看的手指,抓紧了舒棠的手。
凶兽变得很柔和,只是视线看向贺英柏的时候,像是从冰水里浸泡过的。
神被激怒了。
神本来就对“家臣”没有任何感情,七百年后被贺家的贪欲唤醒,本就让神的状态极不稳定。
当年海怪的浊气侵蚀了重伤的神,本来可以靠着神力驱散,结果被家臣的背叛。
从此之后,浊气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神。
而恶欲滋长浊气,神接触的恶欲越强,浊气就越壮大。
与其说神是被贺家的贪欲唤醒的,不如说是被壮大的浊气折磨醒来的。
浊气,是会让神成为堕神、失去理智的东西。
神厌恶家臣无止境的欲望,但可笑的是,神需要依靠信仰和还愿的神力。
神知道,贺家人对他,又惧又恐,又贪婪又狂热,像是千百年来所有的“家臣”一样。
神厌恶那些恶欲,却还要一边疼痛撕扯、一边勉强存活,因为堕落的海神,将会是一场巨大的浩劫。
于是这只凶兽,陷入了极为深沉的自我厌弃当中。
贺英柏身上的贺家血,让神回忆起来那些恶欲;而他的回忆,则是让神更深地被激怒了。
浊气如同滋长的黑暗,将神包围着。
可是小人类就像是一片羽毛,轻轻勾住了凶兽的手指头,就能够让这只凶兽的情绪轻易地被安抚。
于是舒棠一拉,这只在贺英柏眼里恐怖无比的存在,就被轻易地拉走了。
——舒棠身上没有“恶欲”,她很好闻,甚至还有淡淡的清香。
对于神而言,的确是“清新剂”。
于是离开之后,舒棠就莫名其妙地被这只人鱼缠上了,然后按在了沙发里,给他抱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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