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确实很奇怪，齐鹭也知道。
但是，少年真的不像普通的人类，普通的Omega。“他不是人”这个可怕的猜想，萦绕在齐鹭的脑海里，无法挥去。
少年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坐直了身子，微微倚靠着沙发背，目光幽幽地说：“如果我说，你以为我们的第一次相见，其实不是第一次呢？”
齐鹭一愣。
他们第一次见是在那条街，少年坐在时装店的橱窗下，与来往人潮格格不入。
那一双眼深深地望着自己，从未移开。
“你……在说什么？”
少年唇角微勾，露出洁白的牙齿，邪邪地笑了。
神秘，带着致命的诱惑。
边缘陷阱【OA】第十章 他们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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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鹭，给我去买两包烟。”
一个皮肤暗黄，满是皱纹的中年男子，冲着一个没有对象的方向喊道。
他穿着一件半黄的坎肩，上面飞溅些许不明不白的黄渍，看起来洗过了很多次，皱皱巴巴，还点缀着一两个洞，散发出一股腐朽而酸臭的味道。腿间的大裤衩也看起来破旧不堪，一双腿密布腿毛，仿佛能绞死苍蝇。
双腿大张着踩在前方矮小的茶几上，上面有一个大瓶的矿泉水瓶底剪成的烟灰缸，插满了各种款式的廉价烟头。脚上的趿拉板看起来也磨得快透穿鞋底，每一根脚趾都肮脏黑黢，指甲缝里带着可疑的泥点。
脚旁边就放着几个吃剩的外卖盒和泡面盒，那拖鞋将碰不碰，散发出一股诡异的馊臭来。
多么肮脏的一个人。
被他叫喊的那个男孩没有动，坐在焦黄油腻的木桌前，认认真真地看着学校的课本。
男孩七八岁的样子，穿着学校的校服，还算干净，只是有些不合身了，紧紧地裹在他成长飞速的幼小身躯上。虽然脸上带着伤痕，脖子上也有一些淤青，但是眉目清秀，可以看出将来会是个俊朗的男子。
一个酒瓶嗖的一下飞了过来，男孩微微偏头，那玻璃瓶就从他旁边穿过，砸在了墙上，碎成几瓣。
一根尖锐的玻璃碴反弹了起来，蹦到了他的脸上，化过一道小小的血痕。
“赶快的！聋了吗？”那个沙哑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男孩的拳头攥紧，最后站了起来，走到男人的面前，伸出了手。
那个男人微微抬头，油腻的头发根根分明地贴在他光亮的脑门上。
“干嘛？”男人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男孩没有开口，只是伸着手，将那与男人的肮脏截然不同的白皙手心展示给他看。
“要钱？”男人瞪着眼，嘴角一撇，“你自己没有吗？”
男孩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操，败家玩意儿，自己想办法去！”
说罢，男人就拿起旁边翻得皱皱巴巴的故事杂志，舔了一下手指，用力翻动起来，发出沙啦沙啦的声音。
男孩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转身走出了房子。
外面的空气，和小屋子里污浊的气息很是不同，男孩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他所在的是一个窄小的弄堂里，头顶交织着许多粗细不均的电线，将本就逼仄的天空切割成得更加支离破碎。还有几个打开的窗口上伸出一根杆子，变形的衣架上挂着女人的内衣和发黄的白色裙子。
连飞鸟都不来光顾。
男孩穿过窄小的弄堂走到角落的小卖部。
看了看里面有些暗黄的玻璃柜里的烟，指了指其中的一种。店家含着一根烟，给他拿了出来。
男孩伸出两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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