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但在下对权力,当真无半点心思。”
“殿下并非像表面上那般心甘情愿吧?本王可以给你自由,让你随心所欲地做你想做的事。”
“可能要让漠北王失望了。”宋青远随手拂开肩上掉落的树叶。
连提伸手薅了一截草芽,递到嘴边吹响,草枝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开口道:“后日便是秋猎,不知殿下有何准备?”
“没有。”宋青远摇头。
这话并非敷衍,他确实没为这场秋猎做什么准备。对于这副身体,除了多备些药以外,也没什么准备的必要。
至于燕云的面子……宏德帝根本就没有邀请他爹。也不知道是不愿承认燕云的合法地位,还是怕输给燕云丢脸。
回到府中后,宋青远就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秦子箴。调查送国书到南周的使臣一事,已经有了结果。
“那几人在与殿下交接完国书事宜的次日,就启程返回了燕云,并无异常。只有每日给他们送饭菜过去的店家曾说,有一位客人好像有一天不在馆驿。那日早上不论他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人应。”
“可曾问清楚了那人的相貌?”宋青远问道。
“店家只说那人大约中等身高,左眼边有一道刀疤,模样有些凶狠。”秦子箴皱了皱眉,“属下并不知道在燕云有这样样貌的人。”
宋青远也点头表示认同,一转眼却看到了站在一旁好像若有所思的江铎。“怎么了?江铎。”
江铎有些迟疑地开口,“小的……好像见过此人。”
“在何处?”秦子箴有些激动。
“小的……小的曾偷偷到过大王子府上附近,见过这般模样的人,不经通报就进了王府。”
江铎这话说的遮遮掩掩,宋青远却一秒就明白了其中缘由。
江铎的父亲表面上是因贪污赈灾款被斩首,但实际上却是被燕王拉出来给大儿子顶罪的工具。赈灾款贪污一案,从审理到定罪不过半月,目的就是隐瞒宋祁镇才能是真正主使的真相。不然就凭一个从四品的太府少卿,怎么有如此大的胆量。
因此江铎心中记恨宋祁镇,想要为全族报仇也是合情合理的一件事。
宋青远用眼神示意秦子箴不要多嘴,慢条斯理地说道:“想来除了他,也没有人如此迫切地想要我这条命了。”
秦子箴面露疑惑,“若是大王子指使,怎么他如此轻易便放弃了?”
此人不等府上仆役动手就离开会京的举动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宋青远不以为然地说:“不过是随便一试,事成血赚,失败也不亏就是了。”
“这次来会京的人选都是燕王安排的,宋祁镇不敢让燕王知晓此事。此人既然是瞒着其他人偷偷行事,便只能亲力亲为。”宋青远点点桌面,“江铎,你只需查一查那日府上有谁彻夜未归便是。”
江铎领了命令,正要离开,宋青远又继续吩咐道:“明日你将庄上所有造好的纸都送去大相国寺的念慈法师那里,一切听从念慈法师的安排。”
安排完全部事宜后,宋青远就踱步到寝殿,看着屋内熟悉的摆件,叹了一口气,清晰地认识到,即使自己甘心做个无所事事的质子,那些憎恨他的人,也不可能就此罢休。
第二日清早,江铎便过来汇报搜查的结果。
“那日晚上没有回府的一共有七人,分别是……”
宋青远打断江铎的汇报,“排除去在会京没有家室亲眷的。”
“那就只剩三人了。”江铎立马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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