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之迅速,好像生怕他跪晚了宋青远会反悔一样。
他也没觉得自己一个天潢贵胄向宋青远行跪拜礼有什么不妥。从另一个角度看, 他现在这副模样甚至不如街边的卖货郎活得潇洒自在,实在没有什么必要再摆皇子的架子。
宋青远受了七皇子一礼, 便开始以他的表字「文朗」称呼对方。不仅如此,还将一本手抄的书卷赠与他。
出了大殿后,七皇子才从漆盒中将其取出。看字迹并不是宋青远的亲笔,应当是身边的某个书童代为誊抄的。
纸上的字并不难懂,但组在一起, 便让他深深地摸不着头脑。
七皇子带着一本古代版的《科学与技术》回了住处, 偏殿里就只剩下了宋青远和江铎两个人。
江铎在一旁听完了整个对话,对宋青远的做法有些疑惑, 忍不住出声问道:“殿下您为何要帮助七皇子呢?”
江铎实在是不明白。按理来说,南周作为燕云和漠北的敌人, 难道不是越衰落, 对他们越有利吗?
但看样子, 殿下怎么反而还打算给南周培养一个鲜贤明的君主出来。
宋青远笑着看向江铎,“你也不明白吗?”
江铎十分诚恳地摇了摇头。
“以现在的情况, 天下大乱对哪一方都没有好处。”宋青远缓声道。
南周虽说国力衰微,但再怎么样瘦死的骆驼也都比马大。南周并不是现在的漠北或燕云能吞并的。若非如此,连提也不会只夺几座城池来以此要挟对方了。
秦子箴今日送来的密报里却告诉他一个新的关于燕云的消息。
他父王虽然已经在和他大哥宋祁镇的较量中获胜,但身体却已经大不如前了。前短时间不过是淋了一点雨,就接连卧榻数日。
宋青远深知他那个便宜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方一直以吞并南周,入主中原为毕生志向,为此甚至可以连父母亲族都舍弃。
现在自觉自己年迈,执念只会更深。恐怕等不到几年便会挥兵南下。
但如果燕云以一国之力与南周开战,以宏德帝的执政水平,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将来漠北也势必会卷进这场战争中去。到时候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一切只会更难以收场。
现在漠北最需要的,是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来发展自身,而不是或被迫或自愿地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去。
所以给南周培养一个更加英明睿智的君主,也是宋青远在未雨绸缪,为之后做打算。
宋青远背对着江铎,一边整理架子上的孤本古籍,一边开口解释。
江铎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宋青远的心情算不上轻松。
想想也是。他们家殿下心里装着的不是一国百姓,而是天下苍生。心中时时刻刻都沉甸甸的,又怎么能轻松得起来。
江铎叹了口气,缓声道:“殿下您还是不要太过劳累,小心又伤了身子。”
“我知道。”宋青远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复一日地练武起了作用,他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现在的情况比刚继承这具身体时已经好了很多。
虽然还是不能像连提那样拥有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但也不至于像之前那样,爬几层台阶就累得气喘吁吁了。
学院正式招生那天,宋青远如约参加了仪式。
这场仪式除了书院的师生管事更加热情之外,和他之前受邀参加过的各种开业仪式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书院大门悬挂的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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