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听闻此事?”
赵徵心道,别说是我,此事在整个会京城,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但他一时也摸不清宏德帝的想法,便谨慎地回了一句「臣略有耳闻」。
“怎么会是略有耳闻呢,赵大人?我听说那队商贩里可是有不少赵家儿郎呢。”殿上响起王晖有些刻薄的声音。
眼看敷衍不过去,赵徵只好实话实说道:“为了让家中小辈多出去历练一番,臣确实派他们跟着商队去了漠北一趟。”
宏德帝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赵徵不知道自己来之前王晖与陛下说了些什么,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依臣看来,漠北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听家中小辈们说,漠北人好像还发明了一种名叫「水泥」的材料,当地的百姓用它料拌着沙子建造出来的城墙,据说十分坚固,甚至水火不侵。”
因为前段时间在会京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宋青远的传闻,现在整个朝廷都对宋青远这个名字讳莫如深。
赵徵更是害怕提到宋青远惹怒了宏德帝,便十分委婉地用了「他们」代替。
“还有其它的吗?”
见宏德帝面露不虞,赵徵很是识相地答道:“回陛下,多余的臣也不知道了。”
“就在刚刚,王爱卿与朕说,漠北如今已成我南周的心腹大患,让朕不得不提防。”宏德帝开口道。
赵徵有些惊讶地偷偷打量了一眼王晖。他与王晖一同入朝为官,共事多年,深知此人秉性。
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他也会关心起除他们王家之外的事来。赵晖心道。
但惊讶归惊讶,皇帝的问话他还是要回答的。赵徵想了想便回答道:“王大人此言极是,老臣也以为我们不能任由漠北如此发展下去。”
“那依爱卿之见,应当如何做呢?”宏德帝又问道。
赵徵面上不显,心底里却已经在哐哐捶墙了。他心想:我若是有什么好主意,我在进殿的时候就已经说了,还需用等到现在?
但赵大人不愧是为官多年,灵光一现,立马便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回了同僚手里。
“恕臣愚钝,一时想不到什么良法。但王大人常与漠北商客有往来,也许会有什么高见。”
见陛下把目光转到自己身上,王晖瞥了一眼赵徵,站起身回道:“我南周地大物博,区区蛮夷部族生产的那些玩意儿,百姓们图个新鲜也就罢了,并非不可或缺之物。但漠北却离不了我南周的粮食、茶叶和食盐。依臣之见,不如在与漠北互市时,便禁止百姓将这些东西卖与漠北,没了粮食,臣不信他们会不屈服。”
王晖的声音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声音像是浸过毒液一般,阴狠刻薄。连赵徵都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
他心里清楚,王晖这一番话绝不是一时兴起,应当是在来之前便已经思虑周全的说辞。
而他的提议也完全不是为了南周着想。赵徵猜测,不过是因为在去年冬天,漠北制造出的羊毛布料影响了王晖的生意,他在进行报复罢了。
赵徵皱着眉反驳道:“若是没了过冬的粮食,漠北岂不是又要东下进行抢掠。”
他的话说的委婉,但心中想的却是:如此一来,难道漠北王会善罢甘休吗?他们怕不是忘了前年他连夺三城,整个南周无人敢撄其锋芒的时候了。
两国之间的关系本就是东风压倒西风,这个法子若是在南周强盛时,或许还能威胁到漠北。但现在南周式微,这样做与直接和漠北开战有何不同?
“王大人的意思是,难道我们便要任其壮大?”王晖看向赵徵。
赵徵刚张了张嘴准备反驳,便听到宏德帝开口道:“此事干系重大,还是改日再议。”
今天宏德帝召见二人,除了商议漠北一事外,更重要的是岭南一地发来加急文书,说是当地有流民叛乱,请求皇帝出兵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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