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宋青远默默地思考在给连提的信里「不经意」提这个愿望,连提答应的可能性有多大,竟然没注意到手里的茶盏,把他从前极讨厌地安神茶给喝了个干净。
江铎见状,就要给他茶盏里添。
宋青远赶紧回过神来,伸手挡住了江铎提起来的茶壶,心有余悸地摇头。
“这茶喝多了也不好,厨房那儿若是还有剩余,你不如给丹仁吉几位大人送过去,他们这几天也没少操心,应该也很需要这个。”
一个好上司就应该做到和下属们同甘共苦。
但江铎很明显不打算满足宋青远要做一个好上司的心愿,他放下茶壶,颇为无奈地开口道:“小的就只泡了这一壶。”
宋青远好像还一副遗憾的样子,啧了一声道:“那就算了吧。”
不远处的帐篷里,早就熟睡的丹仁吉毫无所知地踢了一脚被子,丝毫不知自己刚才差点就要接受一场味觉的折磨。
格日勒在那一夜的爆炸后,就立马下令让大军后撤,退到了歧山山脉中。
那一场爆炸几乎折损了他近半的将士,至于那些伤得过重失去行动能力的士兵,自然也是直接被他丢下。
谁知道爆炸会不会再次袭来,带着那些伤病只会平白拖延他撤兵的速度。
格日勒越清点剩余的兵力和辎重就越恼火,这几日,主帐中时不时就会传来他野兽一般的怒吼。
而这样的怒气,在听到一脸如丧考妣的特使回禀的消息时,更是达到了巅峰。
“宋、青、远!”
格日勒红着眼咬牙叫着宋青远名字时候的那副模样,连身旁的亲兵都被吓了一跳。
那样子好像恨不得生啖其肉似的。
“你竟敢如此羞辱我!”
“你去告诉他,我不可能答应他的条件,绝不可能!”
格日勒冲着特使嘶吼道,猛地拿起桌上的东西砸向来人。
特使缩着肩膀,赶紧偷偷向一旁的兄长求助。
兄长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先下去。
暴怒中的格日勒并没有注意到悄悄退下的特使。他喘着粗气,好一阵才低声道:“现在就渡河,我一定要将宋青远生擒!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刚刚冲特使摆手的人赶紧上前,顶着格日勒愤怒的目光开口道:“首领现在千万不可冲动,若是现在出山,就是中了宋青远那厮的奸计啊!”
格日勒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咬牙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首领您想,我们现在在歧山之中,有山峰做挡,想来对面的人也不能拿我们怎样。但若是贸然出山,以宋青远那厮的狡猾,一定布好了陷阱等着我们。如今我们尚且不知那能爆炸的东西到底是何物,若是再遇上那东西,保不齐要……”
说话的人很有分寸,很明智地没有将「全军覆没」四个字说出口。
若是让格日勒听了,以他的性格,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
提起那天夜里的爆炸,格日勒至今仍心有余悸。
他终于放弃了心里冲动的想法,但仍是忿忿道:“那我就要忍受他的侮辱了吗?五十万吨煤炭……他还真敢提!”
但他们能怎么办呢?帐中的众人心想。
前天那场爆炸,威力大到仿佛是天罚。
不然怎么解释可以那让地动山摇的动静,以及让人毛骨悚然的杀伤力?
活生生的一个人,从天而降的陌生东西。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过后,就只剩下几块四散的残肢碎肉,还有满目的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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